老王头并没有能睡着,因为王老太太左想右想觉得不对劲,又坐起来,顺手拧醒了老王头。“你起来。”
老王头:“又怎么了!”
他实在是困倦得很,白日陪着阿玉和秦怀去了皇宫,在外头就被拦住了,没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让他不必等着,晚上二人不会回去。
老王头自知等在外面也不是办法,便回我去,将事情告诉了王老太太,两人一同分析后已是深夜。
他们倒不担心阿玉和秦怀的安危,如今阿玉并不对谁产生威胁,至于秦怀,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连明面上进宫都护不住,明华帝也不可能撑得住一个偌大的王朝了。
现在,王老太太把老王头扯起来,问他:“老头子,你还记得你那个徒弟琢王么?”
“怎么不记得,那小子现在不是名噪一时了?西风国之前那群人,不是还跟我打听过他的消息,去年还来了信,说是丢了琢王的消息,让我再帮忙联络联络。”说起这个,老王头就纳闷,“他们此前来时,对阿玉颇感兴趣,一副势要把阿玉抢走的架势。这两年反而消停了,除了每年阿玉生辰托人送来一堆礼,便再没有其他表示。”
王老太太:“谁问你西风国的了,我说那个琢王。你们今天走后,我在街上听到有一人说起,最近万宁城将要举办一个玉雕大赛,要评选出今年的玉雕大师。那个琢王受邀为考核官,据说要到万宁城来。”
“你的意思是……”老王头也猛地坐直了,“让琢王?”
王老太太点点头。
二人做了三十余年的夫妻,早已培养了诸多默契,许多话不必明说,就已经知晓对方想做些什么,有些什么打算。
琢王是夫妻二人曾经收养过的孩子,老王头更是将自己玉雕的手艺教了大半给他,如今二十多年了,琢王名声显赫,颇有老王头当年的风范。
若是老王头曾经在都城中的人脉不好使,用这个琢王就是很好的人选。
当今皇帝是个明君,礼贤下士,且广纳百家,对有本事的人都十分赞赏。
在万宁城里,定然有和琢王交好之人。
“只是这许多年过去,也不知那孩子如今是何秉性,我们贸然相认,怕是会给阿玉带来麻烦。”老王头开始思索起来,要怎样才能够搭上这条线,同时不要让阿玉牵扯其中。
朝廷中再怎么和谐,也是纷争不断的,在巨大的利益驱使面前,任何人都有可能移了本性和本心。
阿玉如今年纪尚小,老王头和王老太太的意思,都是不愿意她过早涉及这些东西。
若是有可能的话,还要带她远离这些是非。
哪怕只是在府城或是回到镇上,过平凡的日子,做一个富家女,安安稳稳幸幸福福过完一生,便是极好了。
王老太太叹息道:“当初应当更谨慎些,阿玉和秦怀口头定了娃娃亲,就该查查这孩子的来历,如今也不必这般被动。”
“你就是口硬心软,若真是这般嫌弃,哪还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老王头狠狠打了一个呵欠,扭过身就去睡了。
他实在有些撑不住,年纪大了不好熬夜呀。
王老太太睁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脑子里过了许多思绪,也打定了主意,便也跟着闭眼睡了。
但有人却睡不着。
“什么,母后把他们截住了?!”明华帝以为常德公公已经安排两个孩子睡下,打算明天一早带他们去见皇后,却不想寅时醒来,却听了这么个消息。
常德公公:“是的。太后娘娘还说,让您不必忧心,她不会对两个孩子做什么,也不会耽误了您的事。”
明华帝却不太放心。
他和母后的关系一直都很淡,尤其是他无意间得知了父皇和母后的事,二人在他面前就再也不假装恩爱。
再到后来,父皇状若疯癫,母后还曾想要直接杀了他,被明华帝阻止,母子二人就有了嫌隙。
先帝一死,太后就给自己造了个船舫,日日住在里头,对什么都不管不顾。
两人已经多年未曾好好说话了。
想起多年前那一夜,母后举着一把淬毒的匕首,想要狠狠扎向昏迷中的先帝,明华帝心里还直发毛。
他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母后。
“他们二人住在哪儿?”
“说是丰裕殿。”
正准备摆驾过去的明华帝,脚步顿住了。
“竟然是丰裕殿?”明华帝惊讶得很。
那是他儿时住过的地方,10岁被封为储君之后,就在先帝的圣旨下,搬离了那里。
多年未曾住人,也不知那里如今是何光景?
此时,明华帝的心中还浮现起了许多关于儿时的记忆,眉眼渐渐变得柔和。
“待天亮了,再摆驾丰裕殿吧。”明华帝摆摆手,就要去勤晨殿里继续处理政务。
他是个勤勉的皇帝,每天只会休息一个半时辰,即便实在困倦,也只休息两个时辰。
遇到初一十五,他就会去皇后宫中过夜,便会挪出三个时辰来。
夫妻二人的感情不算和睦,皇后也多次让明华帝不必再去,可是明华帝每次都会亲身前往,哪怕面对皇后的冷面,也要坐足了三个时辰才会走。
“圣上,您今日还未休息够一个半时辰。”常德公公小心翼翼提醒。
往日里,常德公公可不敢说这些话,那实在太过僭越。
他实在有些担忧圣上的身体,尤其是皇后病重之后,明华帝已经许久未曾好好就寝和用膳了。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这么作贱也受不了。
“朕知晓了,你自去休息吧,天亮了再来服侍。”明华帝摆摆手,打发走了常德公公,便坐在了案几前。
只是他今日,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去处理奏折,心头仿佛一阵乱麻,让他思绪万千。
母后为什么要留下两个孩子?难道是想要阻止他去救治皇后吗?
可是母后好像没有理由这样做,皇后多年来和太后虽不算亲近,和二人却也无甚矛盾。
此刻在皇后的宫中,赫然站着的人,不是秦怀又是谁?
花红看见悄无声息站在宫门口的秦怀,就要给他下跪。
秦怀:“她如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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