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国的皇宫尤其浩大,甚至可以用皇城来形容。
因先帝在位时,曾经大兴土木,将大昌国皇宫扩了一番,整个万宁城都往外延了几十丈。
只见皇城之内,处处碧瓦雕阁,金光烁烁,砖瓦泛光,琼枝沿路生长,每隔几处便有一宫人垂首侍立。
九丈九尺九寸高的城墙将皇城围住,又层层分切,宛若一个个精致华美的牢笼。
不时有铁甲皇城侍卫巡狩各处,刀剑环佩,宝带长靴,行走间却落地无声,又气势昂然。
偶尔也会有一些住入在皇城内的王公大臣,身穿官服,手持令牌行走。
看见銮驾,忙忙然退至一旁,躬身等待銮驾过去,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地面,根本不敢乱看其他。
更逞论好奇询问。
明明处处都可见宫人,却除了风声,什么声响都听不见,使得整个皇城肃穆非常。
宛若死城。
“这皇宫还真是来一次,就让我不舒服一次,幸好当初我机智,天家要赐封府邸时,我卯着劲儿就要皇城之外的。否则跟其他老头子一样住在这皇城里,说不定,我都能减寿二十载!”銮驾行走了一个时辰,还未到天家所在的内宫,安国公到底没忍住吐槽。
喜公公的声音在外响起:“国公爷慎言。”
“我已经说得够小声了,能不能当没听到?”国公爷没忍住翻白眼,“我一把老骨头,体谅体谅我怎么了?内力好,耳力灵就可以偷听别人说悄悄话了?还有没有点道德,有没有点个人空间!”
喜公公:“……”
安国公的声音越来越大,传出了銮驾,就听外头一阵沉闷的钟声响起。
“静!”有谁在耳边低喝道。
安国公住了嘴。
隔了一会,安国公又揉了揉腰,看着对面做得一丝不苟的秦怀,感慨不已。
“年纪轻就是好。”
秦怀点头:“谢外公。”
“……我没夸你!”
皇城奇大,还分大皇城、内皇城、内宫、中宫、大殿几个区域,如回字形层层递进。
平日里,王公大臣会去最里面的大殿参奏,他们会有专门的车架行驶,到中宫之外就必须下车行走。
参奏朝会三日一次,每次都要乘车至少一个时辰,走路至少半个时辰,累得很。
一些大臣懒得走,就常年住在宫内官员居所了。
终于,他们到达了皇帝所在的内宫,两人下了銮驾。
喜公公在路上走了多时辰,依然脚步轻快,丝毫不见疲累。
“天家在沁心殿等候,安国公,小公子,请——”
一路前往沁心殿时,有宫女上前,快速给他们递上干净的湿布巾,待他们擦了手,又递上干布巾。
净完手,刚好踏入沁心殿内。
先是一阵浓郁的禅香钻入鼻间,举目一看,就见四根雕龙大柱撑起整座沁心殿,龙柱拱位着最中间的鎏金宝座与案几。
案几上摆着笔墨纸砚,与一叠厚厚的奏折。
一人正坐在案几之后,埋头亲批奏折,神色专注,眉头紧锁。
“天家,安国公与秦小公子到了。”喜公公低声道。
“臣参加天家!”
安国公哐当一声跪下。
“草民参加天家!”
秦怀不疾不徐,稳稳行了个揖礼。
并未下跪。
安国公和喜公公的脸一下子变了。
只有案几后的皇帝,望着不卑不亢的秦怀,浑身气度尽显,不怒自威。
“秦家小儿,为何见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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