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星槎已经备好了,我们走吧。”
“好家伙,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陪她俩去神策府对吧?”
“嗯。”
两人缓缓向着渡口的方向走去。
到距离渡口只剩下最后几百米路途时,一位尖耳朵的男子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颜欢打量起这个男人。
他不仅耳朵是尖的,甚至还穿着丹鼎司的绿袍。
“这绿袍……哇!药王秘传!”颜某人当即指认:
“天呐,罗浮治安这么差的吗?药王秘传都能随便在街上走了!”
“什么药王秘传……?!”那名持明族人眯起了眼睛:
“这位仁兄,我这是丹鼎司的袍子,麻烦你看清楚点好吗?!”
“丹鼎司?那不是就是药王秘传的培训基地吗?!”
“……”
“啧。”那名持明族人冷哼一声:“我不是来跟你扯皮的。”
他看向一旁的丹恒,沉声道:
“传言果然没错,你真的回来了……”
“你是……?”丹恒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
“我是丹鼎司医士陆英,如你所见,也是个持明族人。”
陆英双手怀抱,审视的打量起丹恒的表情:
“我听闻大罪人的转世之身重返罗浮,便想着来见上一面,给个忠告。”
“哦?”丹恒微微蹙眉。
颜某人好奇道:“什么忠告?”
“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陆英脸色阴沉无比。
见这个持明男子气势汹汹,颜某人便看向了丹某人:
“看来持明族人不喜欢你呐。”
丹恒目光淡然:
“我一点也不意外。”
旋即,他看向挡住两人去路的陆英:“那么,丹鼎司的要求是什么?”
陆英冷声道:
“做回你的无名客,别再搅动龙尊传承这谭浑水。”
他看着两人,语气愈发冰冷:
“罗浮持明好不容易自丹枫的罪孽中恢复过来,也有了白露这样慈悲好生的龙尊。”
“而如今,你却回来了,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激起龙师们权争的野心!”
丹恒回答道:
“我无意动摇白露的地位。”
陆英却依旧不依不饶:
“就算你自问无愧,只要你还在罗浮,便会受种种看不见的力量裹挟。”
“离开,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前身之过,今世切莫重蹈覆辙。我话就说到这里,告辞了,两位。”
旋即,陆英便看也不看两人一眼,气势汹汹的从他们身旁走过。
颜欢回头,见那人走远了,便对丹恒提醒道:
“小心呐,虽然这人言语里都是为你好、为白露好、为持明好什么的……但也有可能是看白露天真,好控制,所以才不想看到你重新当然龙尊。”
“为何这么说?”丹恒表情一滞。
他刚刚还真没想到这方面,一直觉得陆英是真的为持明一族所着想。
“因为他穿着药王秘传的衣服。”颜某人笃定道。
“那明明是丹鼎司的医士袍……”丹恒无奈。
“药王秘传也是穿这个的!”颜某人依旧笃定。
“……”
“行吧。”
丹恒不再纠结,不论怎么样,还是先上星槎再说。
于是,他便带着颜欢走到了渡口。
一位狐人男子已经等候两人多时了。
“请问两位是要前往丹鼎司洞天吗?”狐人男子询问道。
“嗯,有劳了。”丹恒拿出几枚巡镝。
“不,丹恒先生,不用这些。”
出乎意料的,那名狐人男子将丹恒的手推了回去,客气道:
“另一位是颜欢先生吧?你们是拯救了罗浮的无名客,坐个星槎怎会收两位钱呢?”
“可是……”
“好了,快快上星槎吧,我们即刻出发。”
“……”
“多谢。”
星槎航行许久,总算抵达了丹鼎司。
在走下星槎前,丹恒还是摸出几枚巡镝,摆在了星槎里的小木桌上。
与狐人男子告别后,颜某人调侃道:“好家伙,免费的船不坐,非得付钱,你钱多的慌吗?”
“只是不想欠人情罢了。”
丹恒语气平淡:
“封印星核,本就是无名客该做的事,其实他们不用这样。”
“行吧,你清高,你了不起。”
两人默默朝着丹鼎司内部走去,颜某人看到好多穿着绿袍的人,惊诧的喊道:
“哇,好多细作呀!”
丹恒再次纠正:
“那是丹鼎司的医士……”
一路上,颜某人几乎是看见一个医士,就得喊一句药王秘传。
而驻守在这里的云骑,发现开口的颜欢后,几乎是立刻就将颜欢所指认的医士带去重新核查。
出乎意料的是……
“好家伙,你居然还真是药王秘传的奸细!”手抓玉兆的云骑大惊:
“快速速将他抓起来!”
“?”
两人一路上慢悠悠的走。
紧接着,跟着他们后面的云骑越来越多。
那些云骑时刻注意着颜欢的目光,当他开始伸手指认医士时,云骑们就知道又有活要干了。
“……”丹恒回头,默默看了身后跟着捡功绩的云骑们一眼,叹息道:
“颜欢,你到底是如何分辨药王秘传之人的?”
“嗯?”颜某人吸了吸鼻子:
“穿绿袍的就是啊,我不是说了吗?那是药王秘传的制服。”
“可途中,也有一些医士你没有指认。”丹恒记忆极好。
在赶路的过程里,他清晰的看到颜欢并非是真的每看到一个医士就指认其为药王秘传的。
要真按照他那只要穿着医士服就是药王秘传的逻辑,这丹鼎司恐怕就没人了。
“哦,那是因为我累了,不高兴一直指,隔三差五喊一下就行了。”
“……”后方的云骑军顿时感到汗流浃背。
“队长……”
“嘘,不要打扰颜欢和丹恒大人的事,我们继续调查。”
“……好吧。”
走到靠海的栈桥处,海浪的声音下,丹恒忽的发现前方有一道熟悉的人影。
“嗯?”
“两位好啊。波月古海今日风高浪急,两位怎么有雅兴到此一游?”
站在前方看海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军景元。
“你此时难道不该在神策府接待瓦尔特先生和三月吗?”丹恒感到十分诧异。
“害,休要提了。”景元摊手道:“那种无聊的会议,我自然让符卿来。当然,关于列车组的报酬,她定然不会亏待诸位的。”
“不过……对于这种可以宰罗浮一笔的大事,丹恒不积极倒还显得正常,可……颜欢兄弟怎也在此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