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军抓着乔海的胳膊，“乔教练，你真觉得我家小辰能进国家队？”
有戏。
乔海眼睛一亮。
“要是以刚才他在射击室里打出来的成绩，我觉得行。”
“可是我家小辰以前从来没有接受过正儿八经的训练，真的行吗？”
“你说他今天是第一次？”
乔海瞪大眼睛。
吼吼吼，他这是遇到天才了，这天赋是老天爷赏饭吃吧？
“走走走，趁你们衣服还没换，我们找间射击室，你们打几枪给我看看。”
“我……”凤酒刚想拒绝。
吕大军拦了她一下。
“女娃，国家需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才，我们一天一天老了，但国家还需要守护，能尽一份力就尽一份力吧。”
凤酒看着他苍老的容颜心里有些触动。
是什么样的精神，让他临死不忘初心。
“好。”凤酒默默应了一声。
墨司御摸了摸凤酒的头发，眼里有着笑意。
其实小酒才最容易是心软的那一个。
“来来来，吕辰你先来。”
吕辰走上前，心里有些紧张，刚才只是老爸和他两个人，现在突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手都是抖的。
吕大军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拍了拍他的肩。
“紧张啥，看着前方，好好打。”
“嗯。”
吕辰深吸一口气，端起枪，目视前方。
“砰。”
枪响过后，屏幕上报出了数字，10.8环。
“好，不错，再来一枪。”
乔海激动得拍着手，这准头，一点都不像是初学者啊。
随着又一声枪响，10.6环。
“不错，不错，来来来，凤酒你来打两枪。”
凤酒走上前端起枪，调整了一下姿势，瞄准，“砰。”
“哎哟，你打太快了。”
随着乔海话音刚落，屏幕上报出了环数。
10.9环。
额，乔海看了看凤酒，“再，再打一枪？”
“砰。”凤酒又打了一枪。
10.9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不错，不错，厉害，厉害。”
乔海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姑娘心理素质太强大，这在赛场上是个优势。
随后他正视着两人。
“两位，我代表国家射击队正式邀请你们的加入。”
凤酒和乔海握了握手，“我的荣幸。”
心中好像找到了一个方向，或许这比赚钱更有意义。
张阳站在旁边那是叫一个羡慕啊！
至于墨司御，他是不会去参加任何活动的。
吕辰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真的可以吗？”
吕大军拍拍他的肩，欣慰的笑了，“小辰，爸爸相信你，咱们老吕家的人可不能怂。”
“可是爸，我还得在医院照顾你呢。”
“哎，不用，不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能吃能喝能睡，我早就想出院了，就是你不让。”
“不行，你不能出院，我不去了，我要留在家里陪你。”
吕辰刚话说完，就挨了一个大逼兜。
“你个臭小子，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吕大军气得想打人。
“哎哎，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乔海突然成了那个劝架的人。
吕辰捂着头，“爸，爸，我去还不行吗？我就是担心你。”
“老子不用你担心，哼。”
几人换好衣服以后来到休息区汇合。
凤酒看着吕大军脸色有些不好。
吕辰大概也看出来了。
“爸，我先送你回去吧，我跟乔教练留了电话，后面再联系就行。”
乔海也在一边点头，“老大哥，先让小辰送你回去吧，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好。”
吕大军深吸一口气，“好。”
他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刚站起身，突然脑袋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爸，爸。”
吕辰一把接住吕大军往下滑的身子。
“老哥，老哥，”乔海快要被吓死了，“快，快，送医院，我的车就在外面。”
几人慌忙抱着人往外跑。
凤酒叹了口气，跟了上去，“我们也去看看吧。”
一旁的墨司御看了她一眼，“小酒，有些东西是不可逆的，我不想你出事儿。”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抢救室外。
吕辰抱着头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
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到地上，汇聚成了一滩水。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
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爸爸会离开他，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快？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等呢？
乔海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爸爸的情况，你要想开一点。”
就在刚才，乔海才知道，吕大军竟然已经到了肝癌晚期，难怪看他脸色一直有些不好。
张阳着头站在一边，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凤酒靠在一边的墙上，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过去。
眼睛微眯，弹指一个东西打了过去。
墨司御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门上的灯熄了，抢救室的门刚打开，吕辰就一下跳起来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医生的腿。
“医生，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暂时稳住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人马上就出来，但你也要有心里准备，你父亲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呜呜……谢谢，谢谢。”
吕辰匍匐在地上，犹如小狼的哭声从他身上传来。
吕大军被送进了原来的病房，这里住的都是肝癌晚期患者。
旁边的病人躺在床上，吸着氧，看到他们进来，瞟了一眼，眼神无光。
他们都知道，死神已经到来，命不久矣。
乔海给吕辰留了一笔钱，让他先照顾好吕大军，训练的事儿可以先缓一缓。
张阳和吕辰打了个招呼也走了，走的时候也给他留了一笔钱。
吕辰不要。
“哥哥，拿着吧，这是我的压岁钱，不然就算我借你的，以后等你赚了钱还我就行。”
吕辰点了点头，他现在确实需要钱，之前打工赚的钱已经没多少了，今天他请了一天假带爸爸去打枪，明天就得去上班。
现在有了钱，他暂时不想去上班了，他想在爸爸剩下的日子里，好好陪着他。
这些钱，他以后一定会还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