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玥羌的战争迟迟没有进展,芭歌和林毅不仅好好的活着,而且来找他,这是对苏凌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苏凌在御书房见了芭歌和林毅二人。
“爷。”
“在这里,叫我国师大人就好了。”苏凌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成熟了许多的女子,“林毅还活着?你,他……”他又看向了林毅。
对于他来说,林毅在此,等于他军中再添一名虎将。以林毅行军打仗的水平,对于他的大计来说至关重要。
“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林毅音信全无,我以为他已经死了。”苏凌不是没想过找林毅和芭歌,倒不是有什么下属之情,他需要芭歌来对付璃国,也需要林毅帮他打仗,但三年前逼宫失败的事情以后,他本以为林毅已经死了。芭歌又在谢六手中,他不好下手。
“是谢六救了他。”芭歌道:“小隅让谢六向苏言求情,将我救了下来。我又让谢六将林毅保了下来。”
“谢六……”苏凌道:“就是代替韩枫的位置的那个小将军?”
“是。”芭歌道:“后来,我就一直住在将军府上,前些日子谢六肯放我离开,我便去北疆和林毅会合,我知道您在越国,就一同赶来了。”
“你来的时机真是刚刚好。”苏凌笑:“来人,传令下去,止步吧。”
“国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来找我,目的不就是为了复仇吗?”苏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玥羌那边的战事可以先放一放了。”
“林毅,三年未见,你的身子倒是看着更强健了。”苏凌道:“不知道武艺可有所进步,若我让你当这副将军,你可否愿意。”
“多谢国师大人,林毅追随国师大人,肝脑涂地。”
苏凌需要利用芭歌对付璃国,玥羌那边的战事迟迟没有进展,转变方向也是不错的选择。
“小隅呢?这次回来一路上也没看见她。”芭歌问道。
“对啊,林姑娘呢。”林毅左顾右盼,突然看见有个提裙的少女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
两人皆是眼中一亮,但看到来者之后又暗淡了下去。
来的人不是林小隅,而是林汐。
林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见到芭歌和林毅,喜上眉梢,笑着说道:“你们二人是怀然哥哥的左膀右臂,这些日子你们不在身边,真是……”
“林汐公主。”芭歌微微低头行礼。
“芭歌姑娘不必客气。”林汐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不必见外。”
芭歌这才抬头看着这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只是这一见觉得林汐更美丽了,她原本就有一副极好的皮囊,但此时,她的眼睛却分外灵动,那一双琥珀色的眼,藏着春天的气息,从中流露出五彩斑斓。
芭歌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其实就在林汐刚刚进来的那个时候,她还真的以为是林小隅了。
她觉得林小隅的脸本该就是这样的。
芭歌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林小隅……”苏凌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妹妹她……”林汐哽咽:“怀然哥哥告诉我,我们从皇陵中出来以后,她就染上了里面的病毒,一病不起……后来在我们回越国的路上,她就……”
林汐说到这里,眼泪珠哗啦啦的掉:“我们姐妹才刚刚相识不久,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么快离我而去……我……”
“什么意思。”林毅的反射弧比较长,听林汐的话也是一知半解:“公主……是什么意思?姐妹?”
在场的人都知道林小隅就是林雨,除了林毅。
芭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忙解释。
“林雨?”林毅一下子跳起来:“她就是我的侄女?”
众人沉默。
“你说她死了?”林毅眼中火光四起:“你说她死了?”
“对不起,林毅。”苏凌道:“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她。我们一同下陵,里面机关重重,实在是……”
“她就是我的侄女?”林毅几步后退:“原来我的家人一直在我的身边……”
自从他失去记忆以来,没有一个家人,没有任何过去。他们告诉他,林雨就是他的侄女,可是林雨早就死了。
而现在,他们又说林小隅就是林雨。
原来自己的家人就在自己身边。
可是现在告诉他,林小隅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芭歌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怎么会死了,她跟你们来京州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汐捂着脸,簌簌掉下泪来:“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时我的眼睛受伤后就昏了过去,等到我醒来已经到越国了,怀然哥哥告诉我,雨儿妹妹已经死了。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苏凌将林汐揽在怀中,轻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什么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林毅不忍再听,扭头就走出了御书房。
芭歌看着苏凌,面色凝重:“真的是这样吗。”
“你在质疑我?”苏凌道:“你觉得我会杀她?”
芭歌没说话,留给苏凌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也跟着林毅走出了御书房。
她在院子里找到了林毅,林毅一只手撑在树干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脸。
芭歌走到他身边,道:“他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若是林姑娘真的尚在人世,国师大人又何必瞒着我们。”林毅一拳重重地打在树干上,落下许多树叶。
“都怪我,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也不至于。”林毅抱头自责道:“其实,你们不告诉我她是我的侄女,我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侄女,她一直叫我三叔,我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芭歌抬头,看着一望无垠的碧空,心情却仍是无比压抑,喘不上气来。
小隅,你真的已经死了吗,如果你还活着。
能不能告诉我?
我和林毅都已经回来了,你现在又在哪里。
回答她的,只有这一圈圈的烈阳,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