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了做人不能太贪,我拿那么多东西,走得又慢,还容易暴露自己。
于是乎我选了个最贵的,上次的事件发生之后,冰山男把我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了,我只得去灵园偷了一座玉雕,灵园平时是冰山男看书的地方,鲜少有人来。
再加之,好多人认为冰山男对我格外看重,竟然没人拦着我。
在灵园的房间里,我还看到一块令牌,天无绝人之路,这块令牌外里镶金,里面镀银,看起来就很有格调。
我很顺利地拿好东西后,,直接告诉了岜歌我这次的计划,对于我为什么要告诉岜歌,这是因为……
“小隅,你决定了吗。”岜歌淡淡地说。
“对啊,我之所以跟你说,就是我发现你什么都向着我,虽然你受命于苏凌,但是我想你还是会帮我隐瞒这件事吧。”我道:“如果不告诉你,我觉得我也瞒不了你,你会支持我的吧。”
“不会。”
“……”
“应该这么说,岜歌认为你没有机会逃出去。”岜歌仔细想了想,说道:“至少现在不这么认为。”
“……我才不相信。”我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况且你也知道,我不逃走的话,会被杀死的。我们这么多天的感情……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这么多天的感情,感情是……”岜歌愣了愣。
“哎呀呀,你别纠结呐,你知道我智商不够用的,你觉得该怎么走。”我认为岜歌是个顶顶聪明的女子,有她帮我出谋划策,我的胜算会大一点。岜歌没说话,起身走开,走到听竹园门口,道:“我今晚生病了,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一阵欢喜一阵忧,欢喜的是岜歌帮我隐瞒,不高兴的是她不帮我出主意,不过这样也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嘛。于是乎,我背着包,包里放了那个玉雕,把襦裙改良了一下,做成了紧身衣,方便我的行动。由于手艺不是很好……额……这个美观程度我就不多加评论了。
午时之前,我就悄悄溜出了听竹园,我已经知道大门在哪个方位,但我这么出去肯定是不行的,我拿出那块令牌,生死在天,能不能出去就看这块令牌了,因为我没什么武功,爬树还行,我爬屋顶就不行了。
而且现在古代都是砖瓦房,我特别害怕摔下来,没跑出去结果被摔死了……这多惨啊。
王府里有那么多号人物,也都认不出我。因此我带个特别奇葩的面具,穿着一身不知廉耻的贴身短袖短裤站在守门员面前的时候,他们朝我举起武器,大声怒吼:“何方妖孽。”
“妖……妖……妖孽。”我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粗犷地说:“我……我是……我是王爷的密卫。有事出门,你们速速让开。”
“密卫?”
“是。”我神气且傲慢地说:“你们不知道吧。所以你们现在也只是个门卫!哦不……守门员……哦哦哦不不不……那个……不管了。你们看这个。”我拿出我的“万事通金牌”,两人见到,速速跪下。我惊讶了一下,这个块金牌这么牛逼?我虽然吃惊,却也不是傻子,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出去,一出王府,感觉神清气爽,十分安逸,我蹦蹦跳跳地走在街上,由于已经临近午时,街道上没什么人了。只是与我进牢狱之前不同,好多人家门口都挂了白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声声打更钟鸣离我越来越近,我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的慌了。找个客栈落脚吧,走过一个拐角,我见到了打更人,上前招呼道:“喂喂喂!那个大叔,你等一下。”
打更人停下等我,扭头看我。
我跑到他跟前,道:“大叔,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客栈吗。”
“姑娘这装扮……”
我看了看我的衣服……额……的确在古代人看来实在是太暴露了。短袖短裤还紧身……这身装扮就算放到现代也是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本来就不是做织工的料,再加上材料不足时间仓促,凑合着用吧。
“这个……这个……我不是大晋人,我们家乡的服饰就是这样的。”我道。
“那你们家乡风俗还是挺特殊的哈。”打更人道:“你看那前面,左拐进那个小巷子,走出去有家风来客栈,其他客栈这种时候都要关门了。”打更人伸出手替我指路。
“多谢多谢。”
我蹦哒地走着,到了那个小巷子里,我就碰到了收保护费的社会大哥们,当时我的心理只能用:
……
来形容。
好吧,看到这五个社会大哥我掉头就走,没想到还是被他们一只手提了回去,五个社会大哥衣衫不整,烂醉如泥,还坦胸露乳,场面十分火爆。我深吸一口气,笑眯眯地说:“五位好汉,有什么事吗。”
“哎呦喂,还是个女的。”
……
“小娘子,怎么戴着面具啊。”“社会大哥”们用调戏的语气对我说着,我扶额叹息:“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没钱,二没色,还特别倒霉。”
“哎呦呦,小娘子说话挺乐乎啊。”社会大哥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算是什么面具啊,这么没品,让哥哥们为你做一个吧哈哈哈哈。”
这些个人虽然品行不怎么样,但是审美跟我一样啊,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了。我若有所思地点头:“仁兄所言,甚是道理,我也觉得丑的。”
他们笑着就要来摘我的面具。
我大喝一声:“慢着!”
“怎么啦小娘子,有什么不能给哥几个看的吗。”
“这个……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摘,因为我不是很想伤害无辜。”我道。
由于冰山男那种定力那么强的男人第一次看到我都能被我吓得半死,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喽啰……
“哈哈哈啊哈哈,难道是什么绝世美人,让哥几个好好开开眼啊!”
“我劝过你们了啊。”我道:“你们之后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这么动听的声音,我相信一定不会长的差。”
于是乎……
三秒之后……
“鬼啊!”五个大汉夺命而逃。
我被甩在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捡起我的面具,端端正正戴在脸上,都说了别摘我的面具,别摘我的面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我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走向风来客栈,转了个弯。所以说长得丑真的是一种好处。那些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的女孩,千万别灰心丧气,你看像我们这群长得丑的人,晚上就敢一个人走夜路,那些长得好看的,每天要防这防那,这特别麻烦。
“啊——!”
我大叫起来,欲哭无泪。
地上躺着的刚刚那五个男人,胸口都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血流成河,我踩到了一个社会大哥的人的手臂,吓得我将他踢开,连退数十步。
什么鬼啊!
“啪啪啪。”
掌声响起。我猛地转身,看见了一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墨衣黑发,横眉冷眼。他的眼睛在夜间却闪出一种光,那是野兽的光芒,阴森森的,像座美丽的冰雕,十分耐看。
我霎时间无话可说。
“看到了吗。”
“你……你杀的?”
“嗯。”
“……你一直跟着我吗。王爷大人。”我心虚地说:“那个……我绝对没有想逃跑,我只是,我饿了,出来……出来找点吃的。”
“嗯。”
“那个……你为什么杀他们啊,他们又没有把我怎么样……”我心中突然有点莫名的感动,难道是因为他们欺负我吗……没想到……
“他们刚才说的那句话就该死。”
……
……
……
他们刚刚说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他们说这个面具丑,好吧,我差点没笑出声啦,本来就丑嘛还不让别人说了,我心中的感动一扫而光。好吧,祸从口出啊,等等!我刚才是不是也说了……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这货没听到吧……没听到吧……索性冰山男扯开这个话题:“我相信你不是逃跑。”
“啊?这么相信我。”我吃惊地说道。
“因为逃跑的人会死,我不想让你死。你就不是逃跑,只是违反规定偷溜出去罢了,回去打一顿就好了。”冰山男淡淡地说道:“还我吧。”
“你……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这么好用的神兵利器,我怎么舍得拱手让人,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冰山男走到我的身边,抓起我的手,从我的兜里将金牌拿了出来。道:“这不是你认为的通行令牌,这是……这是陛下赐的免死金牌。”
“啊啊啊啊?”我赶紧看了看。没发现有免死金牌四个字啊。
冰山男将金牌紧紧握在手中,死死攥紧它。也不知道是喜欢爱惜还是痛恨……真纠结啊。
“林小隅。”
“喊我做什么。”
冰山男道:“回去吧。”
“哦。”我无奈,这才出来没多久呢。
“回去本王介绍个人给你,以后你们三人要好好相处。”冰山男道:“他也是你的掌板人。”
“掌……掌板人?那是什么。”
“本王认为,把你的腿打断,就不存在要麻烦本王半夜跑出来了。”
……
……
“王爷,王爷,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求王爷饶我一命啊。”我连忙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林小隅。”苏凌蹲下来,道:“做事之前就要想着分寸和后果,你这次做的没什么错,何来知错?求生本就是你们这群蝼蚁的本能啊,你错就错在不够聪明劲,既然逃了,就要有本事逃得掉,如果逃不掉,你便是错了。”
“我……”我抬头,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五具尸体还躺在我们的面前,或许他认为我们这群人可有可无,命如草芥。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是那样可怕,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见到他,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无表情。
“打断腿,,很方便。”
“王爷,我真的知道错了,知道知道错了。”
“走了。”他站起来:“你若不跟上我,就砍掉手。”
卧槽!你这么喜欢摧残别人的身体的吗,没办法了,以冰山男这个德性,无论我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只能去贿赂那个掌板人了。不过什么叫掌板人和我们好好相处啊,不会以后都要被打板子吧。
岜歌见到我回来,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若是王府真的这么好出去,它就不是王府了,岜歌问我:“王爷怎么惩罚你的。”
我哭丧着脸,抓着她的手臂,道:“他说他要打断我的腿。”
“什么?”岜歌虽然惊讶,几秒之后,又坦然地说道:“王爷对你很仁慈了,不然你这等错,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啊,岜歌你快替我想想办法,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啊。”我道。
“王爷叫谁来行刑的?”
“我不知道啊。”
“且看看吧。王府里的人都不好说话。”
“就不能贿赂贿赂他们吗。”我道:“拿点什么值钱的东西。”
“没用的。”岜歌道:“王府上下皆是我这样的人,你认为会被贿赂吗。”
我仔细看了看岜歌,摇摇头。
我俩局促不安地坐到了第二日。待到天亮,迈着沉重又稳健的步伐,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是掌板人来了,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凶神恶煞的大叔,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抓住岜歌的肩膀,紧张地说道:“要不我逃吧,我真的不能变成一个残废啊,本来就不能靠长相吃饭了,若是还变成一个废物……我……我……”
“小隅你先别着急。你自己逃跑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王爷给……”
“嘭!”
大门被打开,我赶紧缩在岜歌身后不敢冒出头,听到一个成熟男性稳重的声音:“谁是林小隅。”
我掐了掐岜歌的肩膀,不住地摇头:“我不在,我不在。”
岜歌会意地点头:“她出去了。”
“是你后面那个吧。”男人道:“我是奉王爷之命来……”我抬头看这个男人。
惊讶得合不拢嘴,眼前的男人,二十五岁左右,眉眼清秀,阳刚稳重,说话爽朗,瞳孔干净。脸上还有一块刀疤,这是,这是当年林雨被人暗算时,林毅为了保护她而留下的。这……这就是……林雨的……我不再躲着,从岜歌身后跳出来。几乎是本能,冲进男人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大声叫唤道:“三叔……三叔!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