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平平无奇的俊脸上一脸期待，“我和同门里的诸位师兄弟，师叔伯商量过了，这易家肯定什么都缺，就贴心给您准备了未来十几年学海生涯的资料。”
零宝的小脸皱成苦瓜：叔叔们，谁懂啊，我才三岁，十八岁的学习资料都有了……
一道看不出零宝心里的苦，继续兴奋解释，“您放心，我们很多师兄弟虽然玄学造诣不高，但都是重点以上学历，国内双一流学霸，研博我们统统有，这都是他们精心挑选或者自制的资料辅导。
您不用担心时效问题，我们会根据未来政策考试方向调整，实时更新学习资料给您送来。”
零宝举着双手认真的给他表演了一首，“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一道内心乐开了花，屁颠屁颠地跑了：看来小师祖很喜欢，以后还要多收集一些送来。
零宝看着一地的礼物，内心比在山上偷不到祖师爷的贡果吃还绝望，只能幽幽的叹气，看向旁边瑟缩着的胆小鬼。
“你为什么被退回来？还带这么多学习资料？我才三岁，你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一个三岁小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胆小鬼一脸僵硬，小心翼翼，“意味着您有永远做不完的题，就像抓不完的鬼一样。”
看着身上的怨气比鬼都重的零宝“小大师，您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戳手手，“这也不能怪我，是他们说，我太废物，光吃不会干活。自从我去了无极门，那帮雇佣的鬼也有样学样不干活了。”
零宝，“你不是可以隐身吗，鬼神都看不见。前不久你还隐身帮我偷了陈如意那个坏女人的子弹。”
胆小鬼头埋得老低，继续戳手指，语气都要哭了，“可他们让我干的活都是高危职业，偷恶鬼的家，去做间谍。呜呜呜，你都不知道那鬼有多恶，能生啃一个人类的大腿，给我看吐了……”
零宝，“……”
她觉得有点认同一道徒孙的话了，胆小鬼确实很废物。
胆小鬼看着满头黑线的小包子脸，扑过去，死死抱着她的小短腿，“呜呜，小大师，求求您，不要送我去无极门了，要不，我还是回我老窝去做个流浪鬼好了。”
零宝，“可我听二叔说你以前住的地方被环保改造，已经拆了。”
同情的看了胆小鬼一眼，“而且，现在外面鬼差抓流浪鬼抓的很严格。”
胆小鬼懵了，“他们抓流浪鬼干什么？”这年头，做流浪狗不容易，做个流浪鬼更不容易。
零宝回想着小黑夜里上野外厕所听来的八卦：地府投胎指标下降，很多鬼都不愿意投胎。地府决定改革，先从流浪的鬼开始整改。
努力回想了一下，简单总结，“抓流浪鬼去杀。”
刚站起来的胆小鬼吓得一头栽下去，两眼一黑：这次是真完了！
零宝吓得耳朵后面的彩色小辫子嗖的一下翘起来，“胆小鬼，胆小鬼，你没事吧？”
零宝手忙脚乱，“小黑，小黑，人晕倒了要打120，鬼晕倒了打什么？”
“啪啪啪……”在敦实的猫爪扇脸声不断重复中，胆小鬼幽幽转醒了，“别，别扇了，小黑大人。再扇鬼就没了！”
小黑从胆小鬼身上跳下来，优雅的舔了舔猫爪，“鬼晕倒了打大嘴巴子，注意力道，要做到懵逼不伤脑。”
零宝，“……”
蹲在沙发旁围观的小黑一副打开新世界的模样，看了看自己举起的手，又看了看脸被扇肿，被迫胖了一圈的胆小鬼，“咕叽咕叽（我也要救鬼）。”
胆小鬼吓得顶着身上的避阳符就逃窜，“啊，你别过来……”
零宝看着满地的学习资料，“小黑，你几岁了……”
小黑喵了几声，“勿q，喵几岁都不用学习，劝你早点打消这种缺德想法。”
零宝小脸再次皱成苦瓜，“那怎么办？”
话刚落，手表电话响起来，“喂，零宝小姐。
我是老陈，如意她出了点很诡异的事，我想求你过来疗养院这边看一下。我知道求你有些不合适，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陈家这个节骨眼，好不容易股票稳住，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经不起风口浪尖上的折腾了。
似乎是怕零宝不愿意，陈总立刻表态，“我知道易家不缺钱，但事成之后，我会以零宝小姐的名义给捐赠一座山村小学？”
零宝听到有很多孩子可以读书，激动，“那正好可以把我的书一起捐给有用的人。”
小黑无语，“喵喵（你这还有初中和高中的书！）”
零宝，“没事，他们长大了也可以读，我再让二叔和五叔捐初中和高中的）。”
电话另一端的陈总听到嘀嘀咕咕的人声和猫语，以为是零宝不愿意，试探开口，“喂，零宝小姐？”
“我马上就来。”零宝为了把礼物送出去，干劲满满，把珍珠小包往身上一挎，“小黑，出发。”
小黑竖着尾巴，迈着猫步跟上，“你有没有问疗养院的地址？”
零宝迷茫，“陈总没说，那我重新问。”
小黑无语，“喵（算了，本喵出去以后打听一下）。”
陈总车刚到疗养院几分钟，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绸缎中式套装的瘦弱老太太顶着个什么肉乎乎的东西，嗖的一下闪现到车旁边。
陈总揉了揉眼睛，看清老太太肩膀上坐着的小胳膊小腿，不敢置信，刚才闪过来的就这两玩意，“零宝小姐？”
小虫子轻车熟路的把零宝放下来，血红的眼睛呆萌中透着苍老，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陈总。
陈总被吓得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这老东西长得跟个妖怪似的，怎么越看越眼熟？
零宝解释，“陈总，你不用怕，小虫子应该是闻到你身上尸体的味道。”
陈总听见零宝说起这个，立刻带着她进去，“零宝小姐，你帮我看看，我这妹妹死的很蹊跷。”
一边走一边拿出监控来，“这是我妹妹住疗养院里的监控。”
监控里，陈如意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朝下躺着病床上，瘦得皮包骨头，脸颊凹陷进去，双眼睁得大大的，像是被什么吸干了一样。
“这是快进的视频……”陈总介绍。
视频里，陈如意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出了山茶花，那花根似乎是从她的经脉，五脏六腑长出来一样，越开越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