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大妈的老娘意动,易大爷眼睛眯了眯,立即道:“老六刚刚说的话没错,收养一个,他(她)不一定认我们这些人,可过继的人,就没这个顾虑了。”
“别的不说,只要以后我那侄儿媳受了委屈,她只要回老家知会家里的长辈一声,长辈们自然会为她做主。”
一大妈的哥哥听着这话沉默着,到了他这个年纪,有些事他经历过,两人现在的说法,有些道理。
真要过继一个熟悉的人给妹夫易中海,以后那孩子敢上串下跳,别的不说,家里长辈知道具体情况的,自然也要帮着说话,不然一些话就得骂到他们身上,毕竟这事,还是他们帮着做的。
两人今天过来说这些,估计就是想让他这边先点头,虽然有句话说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可他这个哥哥,依然是妹妹某种程度上的靠山。
“我们先问问妹妹与妹夫一声,看看两人的决定再说吧。”,一大妈的哥哥说着,这些事,已经不能是他能做主的,就是在旁边说个话,都得斟酌一下再说,免得妹夫易中海与妹妹心里不舒服。
闻言,易大爷与易六爷对视一眼,都微微嘴角上扬,易六爷道:“话是应该问的,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怕你们因为这事有了想法。”
“孩子过继后,叫你一声舅舅是正理,我那侄儿易中海还有侄媳妇现在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这边,也帮着说一声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家都希望两口子的路越走越宽,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大妈的老娘点头,又说了一会儿,易大爷与易六爷才离开,出了门,易大爷拍了拍一大妈哥哥的手,意味深长道:“帮着说个话吧,村里的一些长辈,对我那侄儿媳妇有些话了,哎……”
长长的一声叹息,让一大妈的哥哥听着,就脸色一变,随即,脸色又有些难看下来。
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自家妹子没给妹夫易中海生下一儿半女,年纪到了这个地步,有些话,已经冒出来了。
看着两个老头离开,一大妈的哥哥回了屋,点燃一根烟,沉默抽着。
“儿啊,去跟你妹妹说说吧,只要女婿同意,我们这边什么话也没有。”,一大妈的老娘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今天这两人上门,已经表明一个态度,人家老易家的宗亲,已经对自家闺女很不满了。
虽然没生活在一起,可话出来后,总能听到的不是,老太太不希望自家闺女被人指着说,那种日子,有什么过法。
“妈,我知道了。”,一大妈的哥哥点头,他虽然没自己的母亲考虑得那么多,可以知道,这事要是不解决好,只怕自家妹子与妹夫的日子,会在一些人的闹腾下,过得鸡飞狗跳的。
抽完了一根烟,一大妈的哥哥收拾一番后,又提了一些东西,这才坐着公共汽车,往四合院那边过去。
他这边出发的时候,两个老头这边,看着这花花城市,好像有多少时间没看到了,都记不得了。
“老六,你说这事能成吗?”,易大爷询问出声,眼中多了几分忧虑,易中海的态度他是知道的,那个家伙,态度坚决得很。
“呵呵,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事必须要成。”,易六爷一脸坚决,哼哼一声道:“他易中海现在是出息得很,八级钳工,每个月工资差不多百来块。”
“老大,这些年,他是跟我们越走越远,想开个口,都找不到由头。”
“所以,过继这事,必须要成,只有易小敢成了他的养子,我们才能亲近起来,到时候,想开个口,就容易很多。”
听着这话,易大爷连连点头,随即嘟囔着道:“就是有些便宜易小敢那混球了。”
不怪他愤愤然,实在是易小敢小偷小摸的就没少过,当年因为偷小猪崽被打瘸了腿,到现在都没记住教训。
“呵呵。”,易六爷笑了起来,眼中精光闪烁道:“老大,这确实是便宜了那小混球,不过他最合适。”
“要是换做一个老实的,真要过继给易中海,到时候我们如何拿捏得住。”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想当年,他们也曾经在这四九城混着,一些事啊,他们门清。
像易小敢那种人,拿捏起来最容易,老实人你虽然可以拿捏他,可真要等他忍不下的时候,就等着人家给你来个狠的吧。
“走吧,去见见我们的几个老朋友,人家运气好,活在城里没事,那像我们两个,当年被吓得跑回来了村里,心惊胆战的,哎,可惜了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感伤春秋,这城里确实变化大,可大概的模样,还记在心里的。
两个老头悠哉悠哉去找老朋友的时候,另外一边,一大妈的哥哥提着一些东西,来到了四合院。
“大哥来了,快,进来坐。”,一大爷易中海一看到自家舅子,就笑呵呵出声,客气请人回家坐。
“妹夫,我妹妹没在家吗?”,一大妈的哥哥询问出声,他今天过来可不是玩耍的,有些事,先说清楚的好。
“她在后院照顾聋老太太呢。”,一大爷易中海说着,递烟给舅子,笑道:“大哥你先坐,我去找她回来。”
一大妈的哥哥点头,点燃一根烟后,安静抽着烟,一大爷易中海看着他这样子,感觉有点不对劲,便先去后院找一大妈。
没过一会儿,一大妈回到家,见到自家哥哥,她开心露出笑容,道:“哥,你可是好久没来看我了,妈的身体还好吧?”
“妈的身体还行。”,一大妈的哥哥也露出笑容,兄妹两人说着话,都是家长里短的。
说了一会儿,一大妈的哥哥才对一大爷易中海道:“妹夫,妹子,今天我过来呢,还有其他的事。”
闻言,一大爷易中海见他神色凝重下来,眼睛眯了眯,便道:“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那边要是遇见了难事,我尽量帮衬着。”
他怕自己这个舅子不好意思开口,便先点明了话,一大妈也微微点头,自家哥哥顾着一大家子,情况也不太好。
听着这话,一大妈的哥哥摇头,看着两人,道:“今天来,不是我的事,是关于你们的事。”
“我们的事?”,一大爷易中海与一大妈都是一愣,两口子没什么事啊!
看着两人,一大妈的哥哥抽了一口烟,对两人道:“今天,妹夫你家的长辈易大爷与易六爷到我家了,他们……”
他说着,一大爷易中海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两个老家伙,怎么跑到自己家舅子家去了,还说了过继的事。
等一大妈的哥哥说完,一大爷易中海就要说话,可一大妈的哥哥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看着脸上露出几分悲伤的自家妹子,他看着一大爷易中海道:“妹夫,按理说我们是一家人,可日子过的是两家人的日子。”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妹子商量,我妹子做得不对,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以说她。”
“还有,你岳母现在还活着呢,我家妹子做得不对,老太太该说的说,该打的打,可事不是你这样做的。”
话越说越是带着气,今天那两老头上门,话是说过继的事,可就是来捅老太太的心,打他们一家人的脸的。
这种事,就应该由他易中海提出来,而不是巴巴让两个长辈上门,这就差点说是他家对不住易中海,自家妹子对不住易中海,对不住他们老易家了。
一大爷易中海看到自家舅哥生气,他苦笑起来,这些事,他都不知道啊。
现在可好,那两老头直接上门将话说了,他现在就算解释,只怕舅哥都不会信。
毕竟要没你易中海松了口,你那两个远房的长辈会上门?
你易中海要是没那个意思,人家会帮你操心这个事?
此时,一大妈眼中已经有了泪花,她刚刚可是听到自家哥哥说的话,稍微这么一想,她就知道意味着什么了。
“老易,你要是有这个心,我不会拦着你的,你又何必做这么多事。”
一大妈说着,声音都开始发颤,一大妈的哥哥看着她,就对一大爷易中海道:“妹夫,你和我妹子也是老夫老妻了,有些话,直接说开就好。”
“在这事上,我妹妹刚刚已经说了,她不会拦着你,我相信她说的不是气话。”
话说到这里,他怅然一叹,对一大妈道:“妹子,这也算是一种命吧。”
“有些话,哥哥说不了,真要妹夫过继一个回来,你就把人家当儿子对待,不要让人说了闲话。”
“哥,我知道了。”,一大妈泪水涌出,一大妈的哥哥见她这样,又是叹息一声,道:“妹夫,你要是有心,这事就尽快做决断。”
“我家那边,你的长辈们再上门,就是打脸了,我家在这事上,没拦着你。”
“不要让人说,是我家那边帮我妹子说话,在这事上说动她不同意。”
话说完,他又对一大妈道:“话好好说,商量好了,事才做,别因为这事,闹得你们两口子鸡飞狗跳的,那不是过日子的事。”
“知道了,哥。”,一大妈点头,伸手抹去泪水,强笑道:“这事上我没有什么说的,到了这个地步,老易做什么决断,我都认了。”
一大妈的哥哥听着,又复杂一叹,道:“跟哥出去走走吧,哥还有些话要交代你。”
“好!”,一大妈点头,两兄妹就走出去了,见两人离开,一直没机会插嘴的一大爷易中海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大舅哥的意思已经说得清楚,你易中海没个一儿半女的,他家妹子确实也是原因之一,可有些事,做出来就真是打脸了。
“不妙啊。”,一大爷易中海呢喃出声,从黄芬上门,再到两个老头去了大舅哥家,怎么都觉得这是准备好的一张网呢。
越想,他心情就越是烦躁,这一次,他总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不行,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去村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收拾一番后,本来是想找傻柱借自行车的,又想到傻柱今天出门帮人家做菜去了。
走出中院,一大爷易中海来到前院,来到李秀芝家。
“一大爷,您进来坐!”,见到是一大爷易中海,李秀芝客气招呼着。
“秀芝啊,我就不坐了,我是想借家国的自行车用一下的,他今天不用吧?”
“他今天没事。”,李秀芝一听是借自行车,便笑道:“一大爷你要用,就先拿去用,就停在外面呢。”
“谢谢了。”,一大爷易中海感谢出声,又说了几句后,这才去推车。
出了院门,骑车离开,想先找一大妈说一声,可没见到人。
“算了,回来再解释。”,没找到人,他决定先去村里看看怎么回事,不搞清楚,他心不安。
他骑车离开了一会儿,一大妈才送走了自家哥哥,想到自家哥哥交代的,一大妈又想到易中海,顿时苦涩一笑。
她心里想着事的时候,林家国正推着婴儿车走过来,该回家吃饭了。
“一大妈,您站在这干嘛?”,见一大妈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林家国出声提醒一声。
一大妈听见这话,顿时回了神,见到是林家国,她脸上扯出一些笑容,道:“是家国啊,这是带孩子遛弯?”
“嗯,难得有休息时间。”,林家国笑着点头,玩笑般道:“三孩子都是老太太与秀芝带得多,跟我都不太亲了。”
听到这话,一大妈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婴儿车里已经呼呼大睡的大胖还有三胖,唯有二胖瞪大眼睛瞄了瞄去,她伸手,将二胖抱起来,道:“这孩子不哭不闹的,真乖。”
“那是您没见他闹腾的时候。”,林家国推着婴儿车,边走边道:“三孩子,哄完一个还有两个,一个哭,其他两个听着听着,也会跟着哭起来,也只有老太太才有本事哄好。”
“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大妈抱着二胖,见他小脑袋瓜子扭来扭去,笑道:“是吧,二胖,你爸爸现在嫌弃你们呢。”
二胖咯咯笑着,伸手要拉扯一大妈的头发,一大妈偏头,二胖更加兴奋了,伸手就要抓。
看着二胖这折腾劲,又想到今天的事,一大妈心中多了几分悲伤,人家林家国是嫌三孩子太闹腾,可她这边呢,想有一个闹腾的都没有。
见一大妈又有些失神,林家国心中一叹,便聊起了其他话题,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到了四合院。
刚想将二胖放到婴儿车里返回中院,又想到刚刚的事,一大妈就抱起二胖,来到了林家国屋里。
听着一大妈与老太太聊了起来,林家国去厨房做饭,一大妈说了一会儿话,留她吃饭她都拒绝,去后院聋老太太那边去了。
“家国,我怎么感觉一大妈今天情况不对劲,老是失神。”,李秀芝端来碗筷,说着话,林家国想到今天在公园里遇到的那两人,刚想说,可却不知道怎么说。
就听了三言两语的,算了,还是不搬弄是非了,涉及到一大爷易中海的事,林家国不想沾染,那个家伙,有时候想法多得很。
“吃饭吧,人家一大妈没说,就别打听了。”,林家国出声,老太太点点头,笑道:“吃饭吧,事能对人言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我也就是问问。”,李秀芝吐了吐舌头,道:“一大妈挺心善的,要是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吃饭!”,老太太瞪了李秀芝一眼,道:“这话别乱说,知道的明白你是好心,不知道的就觉得你是编排人家一大妈。”
“我知道了老太太。”,李秀芝点头,吃着饭,这话题,不说了。
林家国摇头失笑,话从嘴里说出来是一个意思,可传来传去后,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另外一边,黄芬三人也买了一些吃的。
“嫂子,再买一些吧,太香了。”,易小敢舔了舔嘴唇,恬着脸出声,黄芬瞪了他一眼,哼哼道:“省着点用,等事办成了,到时候有你吃的。”
易小敢闻言缩了缩脖子,他很怂这个泼辣的嫂子的,易大牛看着他,笑道:“你嫂子说得对,等事办成了,以你中海叔的工资,你还能少口吃的。”
“到时候,你就得反过来帮衬我们家了。”
“嘿嘿,放心,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易小敢拍着胸脯,大声保证着,听得黄芬眉开眼笑,她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
“吃好了就走吧,我们还要汇合那两个老不死的呢。”,黄芬话锋一转,对两人道:“现在办事,得求着他们,等事办成了,想办法甩开那两个老不死的。”
易大牛与易小敢对视一眼,都重重点头,那两个老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清楚得很,真要被死死沾住了,好处都能被他们想法吧拿去大半。
三人边走边说,问了路,去说好的汇合地点汇合,这事现在才起了一个开头呢。
他们这边去汇合两老头的时候,一大爷易中海这边,骑着自行车,一路冒汗来到村里。
见到是他回来,熟悉的人都打了招呼,而不熟悉的人,看到自行车,也一边说,一边啧啧啧出声。
在村里转了一圈,得知那两个老头还有黄芬一家都没回来时,易中海脸色顿时黑了,这特么的,是要吃定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