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十分,颙琰踏着景仁宫的宫门进来了。蕴颜带着宫人在院中迎接颙琰,她蹲身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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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琰过来伸手扶了蕴颜起身说了一句:“起来吧。”随后两人便一同进了殿内坐在了膳桌前。采薇给两人布菜,颙琰拿起筷子自顾自用膳。
蕴颜见颙琰专心用膳一句话也不说,自己又憋不住话,给颙琰碗中夹了菜开口道:“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遂又给采薇一个眼神,示意她退下。
颙琰没有抬头依旧专心吃饭道:“皇后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蕴颜道:“皇上,您……最近专宠颐贵人,已经引起很多大臣不满了。臣妾觉着,宠爱归宠爱,您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臣妾是您的妻子,您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才跟您说一说这掏心窝子的话。后宫中最忌讳专宠,雨露均沾才是您身为帝王应该要做的。”
颙琰停下手中的筷子放下不满道:“皇后最近怎么也变得如此唠叨了?那些个大臣日日给朕上奏折,朕实在烦闷得很。想着来你这里好好吃一顿饭,结果连你也不让朕好好用一顿膳。朕每日处理政务,筋疲力倦,神劳形瘁,颐贵人是懂朕,她能让朕在批阅奏折满身疲惫后让朕陶情适性,让朕能够心旷神怡,朕便是宠爱她一些怎么了?皇后,你一向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竟何时变得这般善妒了?”
听到这话,蕴颜不禁有些委屈,她苦笑了笑质问道:“您说臣妾善妒?皇上认为是臣妾嫉妒您专宠颐贵人才来劝解您的?”
颙琰不以为然说了一句:“那不然是为何?朕再宠颐贵人也没有越过她贵人的位分,朕宠她朕自己心里有数,皇后若是真了解朕,懂朕,便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颙琰顿了顿又继续道:“从前你初入潜邸成了侧福晋时,朕又何尝不是专宠于你?容歆她懂朕,爱朕,事事以朕为先,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要朕专宠你的话,你到底是不如她了。”
闻此言,蕴颜不由得冷笑出了声:“原来,臣妾在皇上心里是这般模样,那您又何必如此宠爱臣妾?正因为臣妾为您着想,为您的江山社稷着想,才会劝您莫要专宠嫔妃,既然皇上心里这么想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了。是,臣妾自然比不上姐姐,可皇上真的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才会专宠于颐贵人么?”
颙琰道:“是朕从前过于宠爱你了,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子,你就应该顺着朕,由着朕的心意,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皇后,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朕就回养心殿了。”说罢,扭头转身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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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琰走后,蕴颜一个人在桌前呆呆坐了很久很久,这是两人成亲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拌嘴吵闹。她记得,从前的颙琰不是这般喜怒无常的,有什么话说清楚便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今天,颙琰究竟是怎么了?他冲自己发脾气不说,还说出一堆伤她心的话。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他好,可他却认为是自己善妒。
她心里很难过,除了佟佳凌祁的死会让她这么难过之外,还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般难过。她似行尸走肉般起身出了内殿,走到院中,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任由冷风肆意地吹着她。
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变了,还是眼前这个让她打开心扉愿意走近他的男人变了。
琳琅心疼地走过来给蕴颜披上一件儿披风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呆呆地站着,您要是心里难受好歹也应该哭出来啊,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臣妾看着着实心疼极了。”
采薇也心疼极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应该去请皇上过来。可无论两人怎么劝,蕴颜都无动于衷。她只觉得,这夜晚的冷风,都还没有自己的心里凉。
琳琅见拗不过蕴颜,便开口道:“既然娘娘执意不进去,那臣妾便陪着娘娘一同站着,娘娘什么时候进去,臣妾便什么时候进去。”
闻言,蕴颜无奈地摇摇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本宫只是觉着心里头凉,就想着出来吹吹风,让自己清醒清醒。你们两个进去吧,不必陪着本宫。”
琳琅当场耍起了赖皮道:“臣妾觉得屋里头太热了,臣妾也要吹吹凉风,这娘娘您可就管不了臣妾吧?”
蕴颜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本宫随你进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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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琳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扶着蕴颜进了殿内。
她开解蕴颜道:“娘娘,您得这样想,您就只当皇上是君王,千万不要当他是夫君。所以,他爱宠爱谁就去宠谁,您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好。好好的做您的皇后,这样一想,是不是心里便舒服多了呢?”
听到这话,蕴颜不禁被琳琅给逗笑了,她笑道:“是啊,这样想确实会好受很多。”
琳琅道:“这就对了,咱们啊该吃吃该喝喝,不为与您不相干的事烦心,这每一天都会过得很开心。”
蕴颜点点头道:“本宫觉得你说得甚好,既然皇上要本宫顺着他,由着他,做好一个皇后该做的事,那本宫就如他所愿便是。”
翌日蕴颜装得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照常接受嫔妃们的晨昏定省,跟嫔妃们有说有笑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丝毫不受颙琰的影响。
这么一来,反而颙琰还不习惯了,他开始整日闷在养心殿不是批阅奏折就是处理各种国家大事。也不再踏足后宫,亦没有去召幸嫔妃,更别说召嫔妃来养心殿伴驾了。
就这样,他们冷战了整整十天半个月,即便颙琰去派了魏宏盛去景仁宫向蕴颜解释,那日他对蕴颜发脾气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西北那边战事吃紧,所以才心烦意乱召了卿蕊去唱歌弹琴解解烦闷。因为大臣的不理解日日都上奏折说他不可专宠嫔妃要雨露均沾,所以当听到蕴颜也这般说时,才会把憋了那么久的气发在蕴颜身上。
可蕴颜当时也只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然后什么也没说。颙琰身为堂堂帝王,更不可能去向一介小女子低头认错了,蕴颜又一向是个傲娇的主儿,所以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谁也不曾理谁,谁也不愿先低头。
而两人僵持的局面,很快便迎来了转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