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淡然一笑道,“信手涂鸦而已,您还如此重视,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您这么喜欢书法,巧了,今天我也带来了一幅拙作,请您斧正。”
戴光远大喜,立刻拿着张震递过来的卷轴,放在了茶几上,十分郑重地打开。
随着卷轴展开,一幅规规矩矩的正楷字跃然于纸上。
这字与张震平时的作品大相径庭,没有了那种飘然御风、惊若飞鸿的潇洒和飘逸,反而显得一笔一划一板一眼,浓郁的返璞归真味道令人神往。
戴光远眼中精光四射,情不自禁地用手指临摹起来。
许久之后戴琳娜清咳一声,才让他惊醒过来。
“世人都认为,正楷是基础,写正楷最容易,但正楷书写,讲究笔画精准,结构严谨,难度在于细微之处见真章,想要写好了极难啊。
历史中凡是大家例如王羲之等人,哪个不是因为正楷写得好才名扬天下的?张震我看你这书法,已经超越了你以前,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名传千秋了!"
书法中有"正楷为王"的说法。
因其结构严谨、笔画规范、字形端正,为书法基础之典范,历来受尊崇,是书法学习的基石。
谁学书法都是从正楷开始,但是真正能在正楷上有所成就的,如同凤毛麟角一般。
原本张震也喜欢行草,狂草这些容易出彩的形式,但是今天临出门的时候,想到要带礼物,临时起意随手写了一幅正楷。
在写作的时候,他将内力运用于手腕经脉之内,而且心态也沉浸在了洞玄真经的意境之中,所以才有了这一幅看着平平无奇,却又平凡处显精微的作品。
不觉间他的境界也提高了一个档次。
张震满脸谦虚,说是偶尔所得,将来未必能写出如此好字。
戴光远高兴至极,看着张震眼中满是赞赏和崇拜。
“不要再谦虚了,你要是还谦虚,我这种书法后辈都无地自容了!
看着这么好的字,当服一大白,小娜啊,快点让厨房摆上酒席啊,把我珍藏多年的那个罐子拿出来,里面可是回沙酒。”
回沙酒是一种经过特殊酿造工艺酿制的酱香型白酒,其独特的酿造过程和原料选择赋予了它独特的风味和品质。
无论是口感、酒色还是酱香都展现了其卓越的品质和魅力。
据说要提取原酒七次,然后混合勾兑再放入酒池酿造。
几斤原浆才能出一斤,其价值不菲。
张震上一世也只是听说过,但是从没品尝过。
很快几道精美的凉菜摆上了桌,郭晓阳帮着搬来一只黑不溜秋的瓷坛子。
当酒坛打开之时,一股浓郁酱香扑面而来,瞬间让人感觉已经沉醉其中。
张震不由得惊叹道,“好酒啊!”
戴光远大笑道,“好酒就要多喝几杯,小娜快点给张震倒满,这第一杯我要感谢他救了我的宝贝女儿。”
今儿张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要看看那个八龙金蟾香炉,是否和自己收藏的那个一样,所以也不能扫了主人家的兴致。
当即谦逊几句端起酒杯,和戴光远一起干了个满杯。
酒液入喉,如同丝绸般的滑爽,瞬间唇齿异香萦绕。
戴琳娜也轻轻抿了一口酒,俏脸上略见酡红,好似三春桃花般鲜艳。
张震发现戴光远并没有请郭晓阳上桌,看来这个干儿子在他心目中还是差了一些地位。
在他目光不能所及的地方,郭晓阳正躲在窗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戴琳娜的一举一动,时而瞥向张震的目光中却带上了浓浓的嫉妒和憎恨。
“别光喝酒吃菜,吃菜,我家厨子是专门从八大名楼聘请的,专门做京鲁菜,绝对让你满意。”
京鲁菜源于鲁菜,发展于宫廷。
后因封建王朝破灭大量御厨走入民间,渐渐形成的一种京津地区的独特风味,历史悠久,文化灿烂。
它是在明清时期更是宫廷御膳的代表,以鲜嫩、香脆、味浓为特色。
擅长烤、炖、煎、炒等烹饪技法,注重原汁原味,菜品丰富多样,有烤鸭、葱烧海参、糖醋鲤鱼等,享誉海内外,深受食客喜爱。
戴光远为张震夹了一只红亮的大虾,“张老弟,尝尝,我这厨子的手艺不次于那位名噪京城的陈大师。”
听到父亲称呼张震老弟,戴琳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家里能养得起名厨,还有保镖,住别墅,这人的身份越来越引起张震的好奇了,只是在人家做客,也不好直接问。
张震剥开虾子,尝了尝嫩白的虾肉,顿时被这鲜嫩滑爽的口感和丰富的味道吸引住了,三两口吃掉了整只虾。
“陈景新大师的手艺,我尝过不止一次,这位大厨与他相比也不遑多让。”
此刻张震发现一个问题,桌上的菜品几乎都是海鲜,连一道滚油爆炒的鲁菜代表菜都没有。
戴光远道,“老弟,咳咳,小张,你有所不知,我家这位厨师,只会做海鲜类的菜肴,其它的就有点上不得台面了,让你见笑了!”
张震顿时来了好奇心,“哦,百门会不如一门精,这位厨师能专注于某种食材,并且发挥到了极致,也是了不得的成就,不知道我方不方便见一面呢?”
戴光远立刻让女儿去请来了一位身穿白色厨师服的青年女子。
这女子十分腼腆,站在餐桌前,拘谨地拧着厨师服衣角低头不语。
戴光远清咳一声道,“珊珊啊,这位张先生可是著名美食家,他见你做的海鲜好,叫你来聊几句。”
张震看出这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害怕吓着人家,当即笑道。
“别那么紧张,我可不是什么美食家,我就是好奇,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女孩的脸都憋红了,吭哧半天说道,“家传!”
家传,看来是个厨师世家。
张震笑道,“陈景新大师你应该听过吧!”
女孩连连点头,说话也利索了很多,“我,我爸和他和做过呢,可我没见过他。”
张震道,“这么巧,现在陈大师就在京城,那令尊在哪儿呢,如果方便我想请他和陈大师见一面!”
女孩瞬间耷拉了脑袋,低声道,“我爸,不在了。”
张震看向戴光远,诚恳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戴叔叔您能给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