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土产店买把瓷调羹也得一两毛,一万块清空整个仓库太划算了。
这些积压瓷器既然能送到文物店,就绝对不是民间粗瓷。
就算是里面找不到精品,也不会亏钱,再说了现在的张震还在乎一万块?
他当场拍板全部都要了。
掰手指头一算,在文物店各类古董弄了不少,唯独没见铜钱和银圆,这不太合理啊。
张震说出了心中疑问。
陈明城笑道,“那些东西不是没有,而是都不入流的,还不如民国和五、六、七十年代的细瓷器呢,老外喜欢的也不多,所以都不在这边。”
仓库管理员老赵道,“当年上交上来的那些铜钱、银圆、旧钞票,堆积如山,很多都当做废铜烂铁回炉了,银圆也是被工厂要走不少,不过总库房那边还有很多,张老板打算要点?”
钱币类收藏品是玩古董的入门,等到文玩热的时候,涨势最快。
有些稀有品种都能卖出天价。
银圆更是如此,现在运到南边去就是高价。
张震起家就靠的它们,现在市场还没饱和,又面临缺钱,他当然希望能多弄一些尽快变现。
而且如此大的量,里面肯定能有不少珍品,甚至找出大珍来也未可知。
张震势在必得,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就喜欢古钱币,能麻烦陈主任给联系一下总库么,我打算再来个包圆。”
老陈乐意做个顺水人情,当即去吧台给上面打了个电话,说是有厂家打算一口吃下所有银圆、铜钱。
上面一听是很硬的关系,立刻拍板,按照废铜和成色银的价格还打了个八折,全部卖掉,只是目前总库存还不知道,得等盘点之后才能交易。
老陈乐呵呵地回来,简单一说情况,皆大欢喜。
结完账之后,张震又悄悄给了几个人每人一个大红包。
对于这么场面又大方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将来有了好东西,第一个就通知他。
临走的时候他还单独和老陈交代了几句,又多给了几个红包,让他帮忙打通总库的关系。
于是下午熊战他们和装卸工们又开始忙了,不知道拉了多少车才把东西都拉走。
这些东西家里肯定放不开,张震让他们都送往王府送,就暂时堆放在银安殿里。
张震驱车先到了片刻,停车后和槐婷婷并肩站在门外。
斜阳照耀着王府正门,巍峨的门楼子显得更加神秘和威严。
门房里管家老王迎了出来,简单地汇报了一下最近的事情。
主要就是两位教授带着工程队已经到了,现在就驻扎在后院,准备先从内宅开始修缮。
先修缮内宅,也是当时张震的意思,尽早弄出几个能住人的院子,也好存放东西,让两位师母和齐老搬过来住。
其它都是些鸡毛蒜皮比如添置了些什么东西,张震也没在意。
忽而他问道,“那个老道士呢?”
王管家顿时皱起了眉头,“您可别提他了,吃饱了饭天天蹿房越脊,上蹦下跳的,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屋顶上晒太阳呢。”
这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得了仙气成精了?
没记错的话老道建国前就出家了,今年少说也有六十冒头,还能蹿房越脊?
张震嘴角直抽筋,“他自个能上去?你可把梯子藏好了,万一摔着他也是个麻烦事。”
王管家苦笑道,“咱们府里就没梯子,他也用不到,疾跑几步就上了墙,比走平地都稳当。”
张震脑门子一阵发麻,要不是重生前看过不少视频,还真不信这话。
如此看来这老道是个内家高手,说不准让他误打误撞真练出内功、内丹来也未可知。
这时候几辆大车,开到了门口。
张震让王管家开大门,准备卸车。
王管家急忙道,“这正门进小车还行,这种大货可使不得,压坏了台阶,我带他们走西偏门去,那边以前就是卸货用的进大车没事。”
王府是三路七进,也就是说前面有三个正门。
现在所处的广樑大门属于仪门,古代的时候只有接圣旨、迎接重要人物、和逢年过节等重大喜庆事才打开,平时都不许开。
据说一是为了显现王府的威严,二是怕开门露了府里的富贵之气。
所以两边分别有东、西门,作为正常出入之用。
而下人和进出货物只能走偏门和后门。
张震和槐婷婷从正门而入,直奔银安殿,等着大车开过来看看这次的收获。
斜阳下琉璃瓦反射着淡金色光芒,远远地看着真好似是黄金打造的殿宇。
张震身边是美人,眼前是豪宅,心情说不出的爽快。
忽然间,有人高声喊道,“哎,张震快点上来,这里风景真好。”
猛然抬头,正看到银安殿屋脊之上坐着个身穿皂色道袍的老道士,拼命朝下面招手。
他一只手里还拿着根鸡腿,满嘴都是油光,满脸都是笑容。
看架势是吃嗨了。
张震一阵头大,这不就是老顽童嘛,还凑巧的都是全真派的。
张震没搭理他,径直走上台阶,站在殿门外丹墀之上,伸手推开了一扇大门。
由于前面这些殿堂,过去都是单位办公场所,一直以来都有人维护,还算干净整洁。
大门一开,整个宽敞的殿堂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里已经搬空了家具用品,只剩下了雕梁画栋还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和曾经王府的威仪。
忽而几声鸟鸣,敞开的窗口钻进一只家雀,飞到了房梁之上,叽叽嚓嚓地叫了起来。
正对着主梁的地面上还有些许黑白相间的鸟粪,原来这麻雀在这里捡了个窝,还生儿育女了呢。
槐婷婷轻声唏嘘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寻常人家的鸟儿,何曾不能飞入王公贵族家呢?”
张震一皱眉,沉声说道,“我不就是山窝里的野鸟,现在也在这王府之内怀抱绝代佳人了么!”
说罢顺势将槐婷婷搂在怀中。
“别闹,让人看到!”她竟然一阵猛烈挣扎,仿佛受了惊吓似的。
张震皱眉道,“怎么了,今儿不开心?”
槐婷婷挣开他的怀抱,嗔怪道,“都怪咱们太大意了,哎,以后可得注意点,人多嘴杂啊!”
她虽然没明说,但张震隐隐猜到,肯定是家里知道了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并且惹起了一些风言风语。
也可能因为此,昨晚她才悄然回了家。
槐婷婷和姜晓琀性格正好相反,后者表面温顺,却骨子里反叛,而她却是表面放得开,内心深处却摆脱不掉家庭的束缚。
正在此时,熊战带着一队人拉着几辆地排车来到了门外。
原来是府里的路太窄,大车根本开不过来,只好临时用地排车往这边拉货。
大量的瓷器外面裹着草绳、草纸、草腰子,有的还装在黄色瓦楞纸箱里,堆满了车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