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州买了一台婴儿床,正在自己安装。
南漾走过去。
看着他穿着家居服,拿着螺丝,看了一眼图纸,就开始组装。
他拧螺丝的时候,肩膀微微倾斜。
家居服下,遒劲有力的肌肉鼓起。
南漾别开目光,“我想出去走走。”
贺禹州动作微顿,他抬眸看着南漾,眼眸温柔,“我陪你。”
南漾摇头。
她轻声说道,“我约了宫乔乔,乔乔订婚,你不让我去,我还没见过她。”
提起那事。
贺禹州心里多少是产生了亏欠的。
他站起身,抽出湿巾擦了擦手,抱住她的腰,“可以一个人开车吗?我不太放心,我送你去你们约好的地方,在地下停车场等你好不好?”
南漾不说话,直直的看着他。
贺禹州声音里透露出压抑,“让林姐陪你可以吗?你一个人,我真的会怕。”
南漾点头,表示妥协。
南漾喊上林青。
她开车出了门。
前脚刚走,贺禹州后脚接到了温太太的电话,“贺先生,妍妍她好像得了产后抑郁症。”
贺禹州思索一番。
他说道,“我会让宫之谦帮忙找最好的心理医生。”
温太太立刻就哭了。
她哽咽着问道,“您真的不能来看看妍妍吗?”
贺禹州强调说道,“我不是医生。”
温太太被噎住。
最后。
她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贺先生,您真狠,在你的眼里,妍妍只是一个为你哥哥生儿育女培育后代的生产机器是吗?
孩子出生后,你就觉得妍妍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吗!贺先生,您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贺禹州讥讽的勾唇。
他声音清冷淡漠,“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叫嚣的机会,我给温家的,我随时可以拿回来。”
说完。
贺禹州挂断电话。
他又打给宫之谦,让宫之谦帮忙给温妍联系心理医生。
做好一切。
他重新蹲下去,给他和南漾以后的小孩儿做宝宝床。
刘医生路过,说了一句,“蓝色的婴儿床,贺先生,您重男轻女呀?”
贺禹州抬眸,看了刘医生一眼,嗓音沙哑,带着期待,“我和漾漾都想要个男孩子。”
刘医生停顿在旁边。
看他心情不错。
便多攀谈了几句,“男孩子哪里好?小姑娘香香的,从小香到大。”
贺禹州一边干活,一边随口说道,“你家小姑娘都被男人拐走了,还好呢。”
刘医生:“……”
她没看上女儿的男朋友,最近正因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真是的!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贺禹州专门挑人的软肋戳。
刘医生气呼呼的走开了。
——
地下停车场
林青坐在车里,恳切的说道,“太太,我知道您出门应该有重要事情去做,我在这里等你,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
南漾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她乘坐电梯。
上去八楼。
来到了提前和薄云城约好的咖啡厅。
她一眼就看到了薄云城。
他放荡不羁的坐在那里,穿着黑色冲锋衣,平头,眉间那一道疤痕,有些张牙舞爪的狰狞。
南漾压住自己的心跳。
走过去。
坐了下来。
薄云城斜斜的倚着沙发,微笑着挑眉,“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南漾轻轻的泄出一口浊气。
她垂眸,低声说道,“因为杀死我的孩子,你也参与了。”
薄云城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
他开始认真的看着南漾。
深邃的眼眸中,有他自己都无法懂的神色,“你、怎么知道?”
南漾忽然笑起来,“我猜的,你中招了。”
薄云城眯了眯眼眸。
他呵呵冷笑了两声,“玩鹰的人被鹰啄了眼了。”
南漾解释说,“也不完全是猜测,其实我在港城见过你,刚回容家时,我陪我爸在路边摊上买吃的,那天碰到了港城的一个影帝,其实我也碰见了你。”
薄云城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南漾娓娓道来,“后面我知道,我被流产的时候,贺禹州派去保护我的保镖被一个医生拦了下来,我就猜到了那人是你,因为容家是不知道保镖的事情的,否则,容太太要么会忌惮,要么会直接干掉保镖。”
薄云城沉邃的眸中,透出一分欣赏,“你想给你孩子报仇?”
南漾摇头。
她诚恳的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薄云城,我知道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薄云城呼出一口气,他歪了歪眸,“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南漾目光坚定。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想要什么,尘埃落定后,只要我有,倾囊相授。”
薄云城嗤笑。
他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啊,南漾。”
“你可以说了。”
“啧!事情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
薄云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的舌尖发麻,“南漾,就从你大年初一抢孩子的事情说起,曹方新是温妍的心理医生,他一直在为温妍伪造病例,温妍从始至终都没有精神疾病。”
南漾失笑,“我就说。”
薄云城又道,“那天你在心理诊室碰到的曹方新和温妍的对话,其实那人真的不是温妍,温妍正在制造不在场证据,你之所以把人错认成温妍,是因为你被你的心理医生催眠了。”
啪!
南漾手边的小勺子掉落。
在地面上摔的粉身碎骨。
薄云城问她,“还能继续听下去吗?”
南漾面色苍白,她握紧双拳,“继续说。”
薄云城盯着南漾瞳孔中破碎的情愫,一字一顿,“你的心理医生盛廷,原本的确是为你进行心理治疗的老医生的徒弟,只是后来被贺政谦收买了,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你每次产生类似于精神失常才会做出来的举动时,都是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吗?”
南漾唇瓣抖动。
她呐呐的说道,“盛廷说,我病的重,每次做完心理治疗,都会产生幻觉。”
“狗屁!你是被催眠了,贺政谦的目的,是逼迫贺禹州同你结束婚姻。”
“为什么?”
“他不想女人成为贺禹州的软肋。”
“可他要杀了贺禹州。”
“因为他醒悟了,贺禹州不再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贺禹州足以同他抗衡,他要除去隐患。”
“……”
薄云城看着南漾的反应,他悠悠的说道,“南漾,我提醒过你,你应该早点远走高飞,其实你现在离开也不算太晚。”
南漾缓了缓。
她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我在机场被绑架是贺政谦做的还是温妍做的?我爸出车祸又是她们中的哪一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