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咬紧唇瓣,抵抗住生理反应,“没有人比你更觉得我不值钱了。”
话落。
他的动作忽然停顿。
隐藏于黑暗中的双眸,气势逼人。
矜贵沉稳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愠色,锋芒逼人,似乎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
南漾无所谓的拉下裙摆。
她声音也有点沙沙的,晦涩不清,“周一民政局见吧,或者你用点特殊手段,我们连照面都可以不打,就能领离婚证了,我尊重你的意见。”
尊重他的意见?
贺禹州忽而嘲讽一笑,“我的意见是不离婚。”
南漾捡起地上的包包。
闻言。
她轻轻的笑了笑,“尊重,但不认可,贺禹州,周一见不到你,我会起诉离婚。”
说完。
南漾一步步的远离她。
在南漾即将走入灯下时。
贺禹州忽然靠过来,紧紧搂住她的软腰,“我可以,不去见温妍。”
他声音很低。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的。
南漾只觉得好笑,“贺禹州,你瞧瞧,其实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我难过的点是什么,可你还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这不仅是犯错,还是你的选择。”
而她,是被丢掉的选择项。
贺禹州细细密密的亲吻她的脖颈,“南漾,你想要什么,你说。”
南漾被勒的全身都在疼。
他惯有本事。
三言两语,又说的好像她在胡闹。
南漾知道他对那个孩子的看重,她故意戳他心窝子,“好,不离婚也可以,让我回去也可以。
我有两个条件,第一,让温妍打掉孩子,第二,把温妍送去国外,你和她永生不得相见。”
果不其然。
南漾腰间横亘的臂膀,力气减轻了一些。
南漾推开他,很轻易的挣脱了。
贺禹州深切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南漾,“孩子不可能打掉,离婚也不可能。”
大约摸一回生二回熟。
南漾一巴掌甩上去。
她一边后退一边恶心的要死,“贺禹州,你真让人作呕。”
说罢。
南漾头也不回的跑上楼梯。
只留下踩踏楼梯的脚步声。
好像踩在了贺禹州的心上。
他用舌头舔舐了一下腮帮,啧,小姑娘真狠。
可不是第一次摔他巴掌了。
胆大的很。
南漾气喘吁吁的回到家。
她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十一在妈妈的身上闻到了爸爸的味道,屁颠颠的跑到门口迎接爸爸……
半晌。
十一败兴而归。
依偎在南漾身边,伸出舌头,舔舐南漾的手背。
南漾抱着它。
过了好久一会儿,才没有那么难过。
她给十一洗完澡,吹干毛发,自己又去洗澡,穿着睡衣出来,十一咬着手机递过去给她。
南漾看了一眼,果然有两通来电。
没名字的。
南漾回拨过去。
那边的人说话,南漾瞬间听出声音,是温妍。
温妍声音不急不缓,带着岁月静好的平和,“南漾,我听说你搬离了云亭公馆,想要和阿州离婚?”
南漾要挂电话。
那边似乎预料到,温妍声音快了两分,“南漾,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说这段时间如果阿州去找你,你能不能伺候好他?我可以付钱。
你知道的,我孕期,阿州不敢拿着孩子冒险的,外面的女人我又不放心,不知道有没有病,我还是比较放心你的。”
南漾气极反笑,她声音好听,清清浅浅的笑了两声,“温妍,你真可怜。”
温妍呼吸沉重。
南漾笑道,“贺禹州挺会伺候人的,不过我不稀罕了,温妍,请你把我玩够的男人看好,别让他出来随随便便的咬人!还有,别再给我打电话,否则,我不介意真的再让他伺候我一次。”
南漾说完。
立即挂断。
号码拉黑。
一气呵成。
她窝在沙发中间,软绵绵的靠背垫在腰后,吸了吸鼻子,抽了张纸巾……
翌日。
阴天。
天色看起来灰蒙蒙的,仿佛正在酝酿一场大雨。
南漾提着垃圾,带着十一出门去溜。
一出单元楼。
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库里南,霸气侧漏的停放在车位上。
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倚着车身,西装剪裁精良,优雅风度并存。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之间,夹了一根香烟。
他吸烟的时候,下颌微抬起,瞠起的轮廓线条越发流畅,侧颜冷峻矜贵,面无表情。
此刻。
青白色的烟雾中,他锋锐的眸子盯着南漾,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和压力。
十一要冲向贺禹州。
南漾拍拍它的狗头。
十一立刻停住动作,矜持的跟在妈妈身后,迈着小「狗」步去扔垃圾。
只是尾巴冲着爸爸摇了摇。
贺禹州立即走上前,“南漾。”
南漾面色极差,淡粉色的唇瓣紧抿,“今天周末,民政局不开门。”
贺禹州深吸一口香烟,烦闷的问,“除了离婚,我们之间难道就没什么好说的?”
南漾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声,“对。”
贺禹州掐灭了烟蒂。
他捻磨在手里,“那好,我们就聊一聊离婚的事宜。”
男人忽然松口。
这让南漾有些意外,讶异的看着他,“离婚也没什么好聊的。”
贺禹州淡淡的,似乎恢复了律届精英不悲不喜的样子,“财产分割。”
南漾立刻说道,“你的还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我不祈求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贺禹州看了她一眼。
很久又说道,“主要是十一的抚养权。”
南漾瞬间炸了。
她紧紧的抓着十一的小狗绳,“十一是我要养的。”
贺禹州矜持的说道,“可它是我开车载回来的,救助站其中一方是我的名字,我们共有它的抚养权。”
南漾张了张嘴。
她咬牙切齿,后槽牙被咬的咯吱作响,“你想怎么办?”
贺禹州把烟蒂扔进垃圾桶。
他缓缓上前。
嗓音强势又温柔,“南漾,十一要在完整的家庭环境中,才能幸福。”
放屁!
南漾梗着脖子说,“我只有爸爸,我也很幸福。”
贺禹州哦了一声,明明很不要脸,他却说的很自持,“你的意思是把十一的抚养权让给我吗?”
南漾气急败坏,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不要偷换概念,见缝插针!”
贺禹州捏捏她的脸。
被南漾一把打开。
他也并没有生气,声音黏糊糊的缠绕着南漾,“没,只见你那里的才会……”
南漾:“……”
禽兽!
变态!
贺禹州又弯腰摸了摸十一。
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十一立刻冲他傻笑,摇尾巴。
贺禹州弯着腰抬眸,“南漾你看,十一很喜欢爸爸,它说不想做单亲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