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柯晚晴看到贺禹州更难堪的神色,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浑身布满阴凉。
她恍然醒悟。
他是来帮南漾出气的。
柯晚晴拖着一条废腿,瑟瑟发抖的看着贺禹州,“我告诉你,你就放了我。”
贺禹州一步步靠近。
死亡的气息仿佛也在瞬间降临。
柯晚晴本就心态崩掉,此时此刻,心理防线彻底被冲垮。
她匍匐在地上,哭着说道,“我说我说,是南漾的初中同学告诉我叶鑫的事情,我去找的叶鑫,我给了叶鑫三十万,叶鑫把当年的底片全部给我了,我没撒谎……”
一个小时后。
关押柯晚晴隔壁的地下室隔间,被丢进去一个男人。
眼罩被取下来。
叶鑫惶恐防备的看着贺禹州,“你是谁?你凭什么绑我?绑架是犯法的。”
贺禹州坐在一张黑色软椅上。
他鹰隼般锋利的目光静静的落在叶鑫的脸上。
始终不说话。
让叶鑫在恐惧中,充满了煎熬,“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他依旧不言。
就是犀利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凶狠。
半个小时后。
陆川那些一摞照片进来。
在贺禹州耳边轻声说道,“这是p完的一部分,p图师还在继续p图。”
贺禹州阴沉的嗯了一声。
他接过那上百张p的真实的照片。
起身。
沉重的步伐蔓延出主人的威压,站在叶鑫面前,贺禹州把上百张照片,摔在了叶鑫的脸上。
他脸上的皮肤很快被照片的棱角划破,鲜血淋漓。
叶鑫睁开眼睛,垂眸看着地上的照片,他瞬间疯魔,“畜生,畜生,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他眼睛如魑魅,眼珠子鼓了起来,瞳仁仿佛下一秒就要炸了。
他奋力挣扎着。
腿上的镣铐哗啦啦作响,“畜生,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大概是激动愤怒同时勃发,叶鑫的鼻子里,嘴里,都流出了血。
贺禹州静静的看着他发疯。
看他筋疲力尽了。
贺禹州一脚踹出去,他连同绑起来的椅子一起歪倒。
狼狈不堪。
贺禹州半蹲下来,电棍抵着他的下巴,“还有底片吗?南漾的,其他受害者的。”
叶鑫愣住。
南漾……
南漾这个名字,他其实早就忘记了。
前几天,有个女人找到他,给他拿三十万,让他给出当年猥亵南漾的证据。
他在从自己的记忆中,搜索出了她的存在。
叶鑫后悔不已,他不该为了三十万动心。
他错了。
叶鑫看着贺禹州,“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求你放了我女儿,她才十五岁……”
啪!
一电棍,重重的砸在叶鑫的脸上。
贺禹州声音破碎不堪,阴郁嘶哑,“当年的南漾还不满十五岁,你放过她了吗?”
叶鑫痛苦流涕,“我错了,一切冲我来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我没碰她,我只是给她拍了几张图而已。
我脱她的内衣,她就开始挣扎了,我不喜欢强迫,我就放她走了,我真的没碰她……”
贺禹州握紧电棍一端。
手指关节咯吱作响。
他面不改色,朝着叶鑫砸下去,鲜血迸溅到身上,他连睫毛都平静的可怕。
他留了叶鑫一条命,陆川把伤痕累累的叶鑫扔到了警察局门口。
陆川开车送贺禹州回去,“几张p图就让他慌了,他那么宝贝自己的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宝贝了吗?
除了太太,他假借个人支教的名义,欺负的女孩子数不胜数,真是丧尽天良的畜生,被千刀万剐才好。”
贺禹州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云亭公馆。
贺禹州在卧室没有看到南漾。
他慌忙找遍了所有的房间,最后在浴缸里发现了把自己埋进水面以下的南漾。
她静静的被流水覆盖。
看起来。
了无生机。
贺禹州胸腔闷疼,他迅速冲过去,将南漾从水中捞出来,“南漾!”
南漾迷蒙的睁开眼睛,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
贺禹州皱眉看着她湿漉漉的小脸。
忽然捧起她的脸颊,发了疯的吻上她的唇。
南漾抗拒着。
向后撤身子。
很快,两人一起落入浴缸中,水涌出去,一汪又一汪……
——
南漾不出门,不见太阳。
贺禹州关闭所有窗帘,抱着她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综艺,看情景喜剧。
陆川的电话不接。
章雅的电话不接。
老太太的电话也不接。
饭点。
贺禹州拉着南漾一起做饭,让她洗土豆,撕茄子,下面条,只是不让她动刀。
楚千帆来过无数次。
大门,都进不来。
满意也来过,她有点面子,贺禹州见了她,亲自把人赶走的。
好像世界上只剩下夫妻两人。
贺禹州总是肆无忌惮的吻她,尝试着让她接纳他,她不肯,他也会给她服务。
三天后。
陆川联系到了南漾当年的心理医生。
医生已经退休了,在陆川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才带着自己的学生来到了京市。
也是把南漾托付给自己的学生。
心理咨询全程录像,但是不允许家属在场。
贺禹州等在外面。
这时候,才想起稍微的处理一下几百通的未接来电。
微信上。
章雅更是一直在轰炸。
「我咨询过专业人士,抑郁症不定期复发,甚至还会遗传给下一代」
「阿州,你必须离婚」
「可以给她赔偿,多少都没问题」
「不过就算离了婚,你也休想让温妍进门,我会给你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阿州,你必须要为贺家的血脉负责」
「贺家的后代,绝不能是一个遗传了母亲病的疯子」
「……」
贺禹州指尖微动。
拉黑了她。
心理治疗进行了两个小时,南漾穿着黑色外套从里面走出来。
贺禹州立刻上前。
搂住了她。
亲昵的拥在胸前,“好点了吗?”
南漾没说话。
贺禹州无奈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关系,慢慢来。”
老医生带着自己的学生出来。
他和贺禹州握手,自我介绍,“我就是当年给她做心理疏导的心理医生,我现在退休了,身体不太好,一坐两三个小时受不了,小脑也出现了小幅度的萎缩,怕是以后无法胜任。
不过这位是我的得意门生,刚刚的心理疏导,就是他做的,过来的路上,我也把之前的情况告诉了他,以后他会留在京市,做南小姐的心理疏导。”
贺禹州扫了旁边的年轻人一眼。
他?
有点太年轻,二十八九岁的模样,带着金丝边眼镜,长的斯文。
贺禹州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