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
贺禹州在说她恶毒?
怒火攻心的南漾在这一刻差点笑了,“恶毒?这就是恶毒了?我再恶毒也比不上你比不上你们!”
贺禹州不悦的眯起眼睛,深邃的漆黑瞳仁中隐约含着怒意,“南漾,我不喜欢你这样。”
南漾嗤笑一声,“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她推开贺禹州,转身上楼。
昏黄色的阅读灯下,贺禹州凝眉而立,神情晦涩难明。
他伫立了一会儿,就上楼去了。
南漾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定然是没有睡着的。
贺禹州上床后。
搂着她的纤腰把人按在怀里,硬挺的下巴轻轻的抵着南漾的肩窝,“南漾,你想让柯芷晴受罚,可你不知道上次若不是我来施压,柯芷晴连那几天都不会被关。”
南漾冷嘲热讽,挑衅的问道,“我应该谢谢你?对你感恩戴德?我现在要不要爬起来给你磕一个?”
她有意惹他生气,贺禹州心里虽然不悦,可终归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他在她身上抚摸着,声音清淡平静,“你小瞧了柯家的实力。”
南漾冷笑,“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吗?”
贺禹州拍拍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那么单纯,南老师,坦然接受这个世道的不公才是成熟的第一步。”
南漾按住他的手,咬牙切齿,“你们还真能一手遮天不成?”
贺禹州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遮不住天,但是能遮住你头顶上的一片天。”
南漾:“……”
男人一番揉弄,总归是有些意动。
好久没有了。
他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况且小太太又是鲜妍多汁的。
他轻吻在她的耳垂,脖颈,流连忘返。
南漾却像是一条死鱼,躺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冷冷的说道,“如果贺律师喜欢「奸」尸的话,那就请快点。”
不管多么汹涌的欲望,碰到了这么个铁钉子,也彻底消失了。
贺禹州重新把她捞在怀里,“南漾,柯芷晴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市,你就当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南漾勾了勾唇,她反问道,“如果有一天,温妍不想看到我,你会不会也会让我彻底消失在京市,让温妍就当京市从未有过我这个人?”
贺禹州被她类比的有点好笑,“你跟她比什么?你是贺太太,怎么能一样?”
贺太太?
真是讽刺。
南漾低声说道,“恐怕我还不如她吧。”
——
南漾上午没课。
约了满意。
满意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放心,我看到你录音笔内容传到云端,我就立刻传给了柯家死对头的网上信箱,你想啊,柯家死对头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会让死里打压柯家!”
南漾叹了口气,并没有满意想象中的开心。
满意抱着奶茶,“漾漾,你想离婚吗?”
南漾直勾勾的看着满意,主动剖析自己的心脏,“我爱贺禹州,现在也爱,可是我有多爱他,我就有多么恨他!
我想会不会离婚后,彻底远离他,爱恨都会少一点?可是只要他不点头,我和他,就永远离不了婚,这场婚姻,我从来不是主宰者。”
满意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南漾。
嫁入豪门有什么好的啊,离婚自己都说了不算。
女孩子上嫁一点点,尚且还好。
若是上嫁太多,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满意喝了口奶茶,喝到了一嘴的小珍珠,“其实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南漾骤然抬眸。
清丽漂亮的杏眼,水光潋滟的看着满意,她轻轻开口,“什么办法?”
满意打了个响指,信誓旦旦的说道,“男人,不管是底层的还是上流的,都有个通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自己在外风花雪月,不许老婆和陌生人说话!把女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不许别人沾染分毫,漾漾,如果你出轨了呢?”
出轨?
南漾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她下意识摇头,“我……不太行。”
她是一个道德感比较高的人。
她没法顶着一张法律认可且保护的结婚证,做出这样的事情。
即便是贺禹州先出轨了,她也做不到。
满意制止了南漾的胡思乱想,“你先听我说,出轨不仅仅是上床,精神出轨也叫出轨……如果你还是没办法做到,那就制造出轨假象,你出不出不要紧,重要的是让老渣男相信你出轨了。”
说罢。
满意拍了拍她的手背,俏皮的眨眨眼,“你先考虑,考虑好了给我消息,我给你找男大。”
南漾:“……”
晚上。
南漾刚回到家,手机就被推送到一条新闻。
「柯正丙因身体缘故,主动退出参选致辞」
南漾站在玄关,鞋子还没换,看着推送,愣怔住,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一道不屑的清冷笑声从黑暗的客厅里传来。
南漾迅速走过去,看到贺禹州坐在落地窗的软椅上,指尖摇晃着红酒杯,液体在杯壁处摇晃生姿。
南漾遍体生寒,“你早就知道了?”
贺禹州似笑非笑,侧目看了她一眼,眉眼低敛,“托贺太太的福,也就比贺太太早一个小时。”
南漾面色灰颓。
她以为自己做到了天衣无缝,她以为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次肯定会让柯家身败名裂。
可是……
可是这算什么?
南漾双腿一软,她扶着沙发靠背,无意识的坐下来,“为什么?”
贺禹州端着红酒杯慢慢靠近过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南漾,“为什么?因为乌鸦站在煤堆上!”
南漾倏地抬眸,美人落泪,绝望碎裂。
贺禹州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声音沉哑,“他们是对手,也是同类,比你多吃了三十多年的饭,你当他们是傻子,心甘情愿被你当枪使?
柯正丙若是被爆出来,你认为大众舆论会放过其他参选者?南老师,你怎么这么单纯?”
南漾咬牙切齿,绝望的咒骂,“是你们心太脏。”
贺禹州动作一顿,转而攥住她的小下巴,“南老师,你要学的第一课,是不能自不量力,妄想螳臂当车。”
南漾抢过他手里的红酒杯,泼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