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什么,贺禹州,我送你回病房。”
她推了推轮椅,没有推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动作,她委屈瞬间填满了心脏。
他真的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吗?
可她该怎么问?
他爱温妍,更爱温妍肚子里的孩子,她能怎么办?
他到底是想要她问,还是想要她自取其辱?
南漾拿出手机,指尖轻颤,“我让陆川过来送你回去。”
谁知,贺禹州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手机,他声音有些嘶哑,“南漾,你最好把握住我给你的机会。”
南漾别开视线,“可我没什么要问的。”
贺禹州却笑了,“你最好记住这句话,别给我甩脸。”
南漾耸耸肩膀,“我从小就脸臭,控制不了。”
贺禹州嗯了声,浅浅的声音带着威胁,“我看你在床上很好,那干脆别下床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
南漾不施粉黛的小脸被羞的通红,可心里更气了,绷着小脸,气鼓鼓的像个河豚。
她气急败坏的瞪着他。
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了小下巴,“我知道你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如果你不想现在就发生……”
他威胁道。
南漾被吓得浑身颤了一下,“上次你怎么没流血过多死掉!”
说完,她闪身就跑了。
留下贺禹州一个人,神色淡淡。
他倒是没生气。
他知道南漾好哄,比如这次,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哄回来了。
只是太好哄了,他反而有些罪恶感。
罪恶感?
贺禹州忽然因为心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感到可笑。
他什么时候是会有罪恶感的人?
陆川不多时赶到,把贺禹州推回了病房,“李先生又打过电话,被我拒绝了。”
贺禹州狭长的眸子微眯,他嗯了一声。
陆川又道,“我已经把钱给沈律师的助理打过去了。”
贺禹州微微颔首。
——
露台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南漾握着手机,过了好半天,她打开贺禹州的聊天界面,一条消息编辑了无数次。
看着对话框中还没有发出去的一句话,又立刻长按删除键,全部删掉。
她又控制不住自不量力了。
竟然妄图和温妍比。
该死!
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一通电话进来。
南漾接听。
是李卓尔打来的,“南老师,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想和你说说心里话……现在也没有其他人愿意听我说了。”
南漾满口答应。
她明白李卓尔现在心里有多么脆弱。
下午两点多,南漾给南平说了一声,只带着手机就去赴约了。
四行道转化为双行道之后,旁边巷子里忽然冲出来了一辆小型货车。
速度极快。
直接撞上了南漾的车。
南漾车头发生偏移,即便她努力控制,车头还是撞到了中央隔离带上,车头瞬间扁了下去。
小货车的老板惊慌失措的下车。
南漾也推开了车门,“你怎么开的车?转弯让直行,不知道吗?转弯不按喇叭?”
小货车司机垂头丧脑,“不好意思,您看要怎么赔偿?”
南漾拿出手机,“走保险吧。”
小货车司机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咱们靠边点,别耽误别人正常行驶。”
南漾不做他想。
跟着他往路边走了走。
忽然。
南漾余光看到巷子里停放了两辆黑车,瞬间警觉,南漾撒腿就跑。
小货车司机迅疾追上去。
两辆黑车里的人纷纷下来。
南漾一边拼命跑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
贺禹州……
打给贺禹州……
忙音一声,一声……
眼看着后面的男人快追上来,南漾心如死灰,就在她要重新求助时,电话终于打通了。
南漾破涕为笑,“贺……”
名字还没说完,温妍的声音传了出来,“喂?您好?你是谁?我帮您转告阿州,他没有存你的手机号码。”
与此同时。
男人追上了。
一把抢过南漾的手机,按住南漾的胳膊。
南漾举起手,张嘴咬在他的手腕上,男人吃疼,呲牙咧嘴,“婊子!”
反手甩了南漾一巴掌。
南漾嘴里破了,满口浓郁的血腥味。
紧随其后的几个人同时按住了南漾。
“救命啊——”
来人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乙醚毛巾,毫不客气的堵住了南漾的口鼻,南漾眼睛里透出恐惧的挣扎。
药力慢慢生效。
南漾绝望的落下一滴泪,缓缓地软了身子,倒了下来。
几人手脚麻利的处理了现场,有人开走了南漾的车。
整个事故现场,恢复如初。
南漾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眼前一片漆黑。
浑身被束缚着。
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耳朵一动,听到有人说,“钱我已经收到了,你放心,人在我这里绝对安全,谁都不可能找过来,等事情圆满结束,赶紧把剩下的五百万打过来!”
说话的声音距离南漾越来越远,人好像出去了。
南漾闭上眼睛,恐惧像潮水一样,袭遍了全身各处。
这里到底是哪儿?
为什么要绑架她?
李卓尔!
她是在赴约李卓尔的路上被绑架的,是不是和李先生有关?
南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一会儿。
琐碎的脚步声一个又一个的响起,这些人好像都停在了她身边。
七嘴八舌的声音交叉在一起。
她只能辨认出几句话:
“还没醒?”
“不能用药过多,睡死了吧?”
“把麻袋摘下来我看看。”
身上的麻袋骤然消失,刺眼的白炽灯的光芒袭击而来,南漾本是闭着眼睛,眼下控制不住的眼珠用力抖动了下。
紧接着。
下巴被一个男人强硬的抬起,“醒了啊,把眼睁开,跟老子玩无间道呢?”
南漾眉间颤了下。
她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几个男人的脸依次清晰,“多少钱你们可以放了我,我给你们。”
刀疤脸噗嗤一笑,“小妹妹,凡事都要讲求个诚信,老子答应了旁人的事儿,自然会做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手指在南漾的脸上摩挲了两下,目光淫邪而又下流,“或许,你愿意付出点什么代价,哥哥能让你免了皮肉之苦。”
南漾呸了一口,“离我远点!”
刀疤脸不爽的嘬了嘬腮帮,“看不出来,性子还挺硬,要不试试是哥哥的弟弟硬还是你的性子硬?”
南漾面庞失了色,漆黑的瞳仁满是惊恐,“滚,滚呐,我老公是律师,你们敢对我怎么样,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刀疤脸捏着南漾的下巴,用力抬着,呵呵笑,“是吗?你老公那么厉害?那我更想让你试试是你老公厉害,还是哥哥我厉害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