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帆微怔。
他不傻,反而还很聪明,从小被权利和金钱养出来的小孩儿,笨不到哪里去。
楚千帆不敢置信的看着南漾,“南老师,阿州……就是你的那个……丈夫?”
尘埃落定。
悬着的心也终于死掉了。
南漾喉咙微梗,她垂眸,轻轻点头,“楚先生,对不起。”
楚千帆忽然伸出手,紧紧握住南漾的手腕,他把南漾拉到自己一边,对面是贺禹州和陆川,他们四个人好像是分庭抗礼的局面,楚河汉界都明显。
楚千帆很温柔的语气对南漾说,“不用对不起,你没有错。”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南漾有一场失败的婚姻,很快就要离婚了,因此他不在乎对方是谁,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没想到自己的朋友是楚云泽口中那个「出轨、家暴」的前夫。
如今看来,不仅仅是出轨,家暴,他还没有良心。
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岳父生了重病,还要……这样交易。
简直是利欲熏心,丧心病狂。
贺禹州眼底翻涌着嗜血的汹涌,目光落在楚千帆的手上,“南漾,过来。”
南漾心里发麻。
她必须要过去。
她不能白白放下了自尊自爱,而最终却落得一场空。
她必须要得到薄云城的帮助,才不枉费她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被鞭挞。
南漾推着楚千帆的手,哀求道,“楚先生……”
楚千帆这种人,外面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温柔体贴,可骨子里终将是隐藏着傲意的,那股子傲意,此时此刻化为了执拗,他紧紧握着南漾的手腕,眼眶微红。
南漾喉咙痛的肿胀,“楚先生,我需要薄医生的救助。”
闻言。
楚千帆蓦地清醒过来,他立刻松开了南漾,“贺禹州,男人要说到做到。”
贺禹州没理会他。
对着南漾招招手。
南漾小步走过去,贺禹州便搂住她的腰,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勾,在她脸上小小力度的摩挲着,目光沉暗,声音沙哑不堪,“贺太太魅力依旧,是我的荣幸。”
在楚千帆面前做这样的动作,对楚千帆而言,可谓诛心。
他退后半步,缓慢的转过身去,声音落寞不堪,“阿州,你有温妍了,你放过南漾吧。”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南漾挣扎着,“你的目的达到了,放开我。”
她语气不好,带刺儿。
贺禹州眯了眯眸子,危险的睨着她,居高临下,表情晦涩难明,“是戳到你心窝子了?”
南漾闭了闭眼睛,冷静了一下,再次睁开,“不是要去看温小姐吗?”
贺禹州猝不及防的将她按在了墙上,提起她的一条腿,挂在自己身上,见状,陆川立刻转过身。
陆川还在。
南漾觉得尤其耻辱,“温小姐怕是等急了。”
贺禹州握住她的手腕,在刚刚楚千帆触碰过的地方,用力搓着,“南漾,被楚千帆这样的大少爷惦记着,感觉很好吧?可他能给你什么?婚姻?你凭什么以为豪门贵胄能让你进门?”
南漾脸庞一阵红一阵白,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垃圾食品,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尝过的人说她是垃圾,还迫不及待的宣告给所有人说她是垃圾。
她的外包装被撕开。
一寸寸,裸露出她不为人知的内脏,那里在流血,可没人在意。
甚至会有人说:看,都说是垃圾了。
贺禹州轻笑着蹭了蹭她的眼角,“眼红了?是因为失去了楚千帆这个备胎,还是因为我说的话直白?”
南漾躲避开他的触碰,“温小姐真的不着急吗?”
贺禹州强硬攥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别提别人,现在是你和我。”
南漾深呼吸,她凄凉的勾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贺禹州,你那么自负,又那么聪明,你的猜测什么时候存在过错误呢?”
贺禹州轻啧,“这么阴阳怪气,心里还是不服?”
南漾不说话了。
贺禹州手指顺着她的手腕下滑,勾着她的手指,“贺太太的心里,最好别有其他男人的一席之地,我舍不得动你,我还舍不得动他吗?”
南漾惊恐的看向他,“贺禹州,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禹州摸摸她的头发,像是给炸毛兔子顺顺毛,“和他断了,我说的是彻底断开,让他死心,我不喜欢有人时时刻刻惦记着我的东西。”
南漾唯恐连累到楚千帆,她迅速低头,“好!”
可他还是不满意,“头一回答应我这么干脆,楚千帆分量不轻。”
南漾看着他,“贺禹州,我只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我都听你的。”
贺禹州唇瓣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很凉,冷的南漾下意识要退缩,他却发了狠的去吻她,舌根仿佛都被吸的发麻。
他吻过后,抵着她的额头,“早这样乖,多好!”
他放开南漾,让陆川把航班信息发给她,“别去医院了,乖乖去赶飞机,我大约明晚回去,我要吃你做的山药南瓜粥。”
南漾:“好。”
贺禹州:“落地给我打电话。”
南漾:“好。”
贺禹州:“睡前给我打电话。”
南漾:“好。”
贺禹州摸了摸她的耳垂,软软的,手感滑腻,“小姑娘乖乖的多好。”
他前脚离开。
陆川后脚就把航班信息发给了南漾,“太太,您一路顺风。”
南漾挤出了一抹笑。
她一个人在复古华贵的走廊里站了很久,拉着行李箱走到大厅。
迎面,昨晚上的熟女带着墨镜走进来。
她侧开一步,没想到她也错开,依旧站在她面前,“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贺太太吧?你脖子里的痕迹,是贺先生弄出来吧?
你真是个可怜虫,堂堂正室,活成了情妇……不,情妇也不如,情妇能有宠爱,可你什么都没有。”
南漾嘲讽的勾唇,“彼此彼此,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不就是想要睡贺禹州?结果倒贴都没人要,所以你在我面前狗叫什么?”
熟女摘下墨镜,气急败坏,“你……”
南漾嘘了一声,制止住她开口,“人家公关都是男人主动去送钱,像你这样上赶着的只能叫野鸡。”
熟女指着南漾的鼻子,“一个见不得光的正室太太,你狂什么狂?”
南漾微笑,“我能合法睡贺禹州,你行吗?他真的蛮能干的,不过你应该没机会试了。见不得光的正室太太?若是要给你,你怕也是抢着来做吧?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哪怕你给贺禹州下药扑倒强了他,我都敬你是条汉子,也比你莫名其妙跑到我面前狗吠一场来的让人看得起,这么在意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让我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