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州敛眸盯着抓着自己衣摆的那只手,他语气淡然自若的说道,“温妍,我是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自然会有男人的欲望。
其实在音浪室的时候,温妍就明白了。
可她不死心。
她想亲耳听到。
如今如愿了。
心里又像是被什么捅了一刀,疼的厉害,捏着他衣摆的手指,指尖泛白。
温妍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也可以给你的,阿州,你为什么……”
她蓦地松开贺禹州。
温妍不顾一切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她脱下了身上的驼绒打底,露出打底衣下红色的bra,她还要继续撕扯,眼看要春光乍泄,贺禹州拉起被子,遮盖住她的身体。
温妍动作顿住,浑身僵硬,痛哭流涕,失态的大声哭叫,“贺禹州,你不能这样对我……”
贺禹州隔着被子握着她的双肩,“温妍,你不能激动,你听我说。”
温妍一把推开他,泪水模糊了眼眶,歇斯底里的喊,“我什么都不听,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还能去找那样的女人上床?”
贺禹州眉目沉下来。
眸底深不可见的地方布满了阴郁的底色,“温妍,你确定要跟我继续闹?”
温妍哭声依旧。
贺禹州毫不犹豫的松开她,朝着门外走。
温妍不顾一切的从床上爬下来,跑着追上了贺禹州,重重的撞上他的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阿州,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可我害怕,你家里有太太,你外面有女人,我没有安全感,我怕你会抛弃我们,我们会变成孤儿寡母,我的孩子会成为私生子……”
贺禹州一动没动,沉声说,“我答应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温妍吸了吸鼻子,“我还是怕。”
她语气示弱了,话带着水润和哽咽,显得十分可怜。
贺禹州转过身,语气深幽,“你不信我?”
温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哑口无言,她抱住他,“你抱我去床上,地下真的好凉。”
贺禹州抱起她,送到了床上,温妍这下主动的裹住了自己,“阿州,你以后不能再找外面拿着不三不四的女人了,你都不知道她们干净不干净!”
顿了顿。
温妍稍稍提起被子,遮住自己半张脸,小声嗫嚅,“医生说,我三个月后就可以适当的过夫妻生活了,你再忍两个月就好了,阿州,就当是为了我,忍忍可以吗?”
贺禹州按下她,“休息一会。”
温妍抓紧他的手指,“你要陪着我!”
贺禹州微微颔首。
等温妍沉沉的睡过去,贺禹州才从她紧握的手指间,抽出自己的手,走了出去。
裴端砚和楚千帆在不远处,陆川也在。
两人看见贺禹州立刻围上来,贺禹州摇摇头,目不斜视的向前走。
裴端砚意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他又忍不住八卦楚千帆,“你晚上单独和阿州出去聊了什么?你问他要人?”
楚千帆沉思了一小会,轻轻的点点头。
裴端砚:“……”
——
套房
贺禹州进去,压着汹涌的怒意,沉沉的喊了一声,“南漾。”
低哑的声音在空旷偌大的客厅里回荡,却等不到另外一个人的的回应。
贺禹州微怔。
抬脚进去音浪室。
方才还喧嚣人声鼎沸的音浪室此刻早已归入沉寂,他口中的人,正一个人窝在爱马仕橙色的单人沙发里,睡的正香。
沙发坐垫和靠背填充饱满,衬的她瘦瘦小小的。
贺禹州走上前去,“南漾,起来。”
依旧无人回应他。
贺禹州咬了下后槽牙,粗鲁的拽着南漾的胳膊,手下箍的紧,把南漾拽起来。
摇摇欲坠的小女人迷离的睁开湿漉漉的杏眸,眼前的男人有了重影,两个,四个,八个,数不过来了……
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
一个贺禹州就已经很讨厌了,那么多贺禹州,得有多讨厌啊!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
贺禹州冰冷的黑瞳被她推搡出了怒意,“南漾!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声音不大。
但是语气很凶。
真的很凶。
南漾一下子就被凶的红了眼眶,凭什么凶她呀,“贺禹州,你凶什么凶?你连胸都没有,你跟我这里有什么脸凶?”
贺禹州:“……”
他极其不爽的扯了扯衣领,矜贵自持被掀翻,雅痞浪荡一寸寸爬上来,他弯腰,单手把南漾抗在肩膀上,扔去了床上。
床垫柔软,弹性十足。
南漾在上面颠簸了几下,才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楚……千帆,我来!我自己喝……”
她抬起胳膊,手在空中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干了,我他妈干了,让贺禹州和狗去激吻吧!”
贺禹州气出冷笑。
岂料,她还没完。
踉踉跄跄从床上爬起来,四肢仿佛刚刚被训化,还用的不太熟练,指着面前的空气自言自语,“裴端砚,长的蛮好看,真不是个东西!我忍你很久了!”
说完。
身子转了四十五度,再度开始,“那个胸露了三分之二的熟女,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针对我干什么?
一双眼不盯着你的老头哥,天天留神谁的脖子里多了几个吻痕,老娘的吻痕是狗咬的!你满意了吗?!”
她说着,来了劲儿,甚至摇摇欲坠的现在床上,双手叉腰,“不就是看上贺禹州?有本事你去睡他,你去干死他啊,你为难我干什么?长得好看就该背锅吗?他不让你睡我有什么办法?
还让我选人激吻……我选你八辈祖宗行不行,我给你当祖奶奶成不成?我、我先把你这样的逐出族谱,我不要你这样没道德的孙女儿!”
贺禹州甚至燃了根香烟,坐在了床尾边,黑色的单人沙发上,尼古丁才能暂时勉强压下他想立刻教训南漾的心思。
南漾骂完,身子一怔,“哎?人呢?人都去哪儿了?”
摇摇晃晃的身子转了小半圈,眼神落在贺禹州身上,她眯了眯眼睛,立刻迈步向前,却刚好迈空,整个人摔下去,重重跪落在地毯上,小脸恰好埋在了男人的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