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发生了陡然急转的变化。
柯芷晴十六岁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慌张,“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南漾语气依旧温和,“是听谁说的?”
柯芷晴张了张嘴。
喉咙干巴巴的。
说不出个所以然。
南漾给了柯芷晴时间,她终究是没有继续负隅顽抗,“南老师,我并没有指使人对白淼淼做什么,可是被换到八楼是她自己点头答应的,是她自己太蠢了,保护不好自己,才差点会被人欺负,况且,她难道真的不清楚一个小时一千块的工作会是什么样的吗?”
她振振有词,强词夺理。
她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却对另外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行使着受害者有罪的论调。
南漾心里涩然。
她怎么带出了这样的学生?
南漾目光清明,她很清晰的告诉柯芷晴,“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我会让级部主任上报学校,我需要和你家长见一面,最好是你的父母。”
柯芷晴低下头,她捏捏手指,“南老师,随便你,我没做就是没做,我今晚会通知我爸妈,我爸妈就算明天乘坐最早的飞机,也要中午到,你可以下午约他们。”
南漾点点头。
柯芷晴退出办公室,她关门的时候,憎恶的目光扫过南漾美丽的侧脸,脑海中已经酝酿出了她的计划。
南漾从云亭公馆搬出来后,一直住在学校建设的人才公寓。
距离学校不远。
但是出去校门后,要穿过一个湿地公园的绿化林。
她和往常一样走在绿化林中,时不时在微信上和满意聊两句。
在她快要出绿化林的关头,林子里猝不及防冲出来一个男人,满身酒气,他把南漾撞倒在地上。
双眼红的放光,迫不及待的冲过去,看清楚南漾那张绝色小脸,更是兴奋把手伸进裤裆里,抖了抖,“你好香好软,让老子亲亲。”
他张开腥臭的嘴,就要亲下去。
南漾绷着腿上的劲儿,用力一踢,不偏不倚踢到他的命根子。
男人闷哼一声,捂着命根子侧翻在旁边。
南漾吓得面色煞白,她拼命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要往前跑。
脚腕缠上来一只手。
冰冷的厉害。
像是被蛇贴住肌肤。
南漾没有办法跑,地上的男人发出狰狞的笑,“跑什么?老子给你钱,一万够不够?”
南漾铆足了力气,抬起另一只受伤的脚,猛的踹在他的脑袋上。
他疼痛之余,也握着南漾的脚踝把人甩出去,南漾跌爬在地上。
浑身疼的厉害。
她甚至爬不起来。
后面的男人却双目放光的朝着这边跑,就像是看到了骨头的野狗,恶毒又阴险,他浑身上下布满了毒液,他要将别人拖进地狱。
南漾心里发麻,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跑出去,否则,她会万劫不复。
男人爬了过来,他一把抓住南漾的衣领,猛的扯开。
南漾莹白的肩头露出来。
月光下,一方肩头洁白如雪,晶莹剔透。
他吞了吞口水,把南漾按在地上,他开始撕扯南漾的领口,“草!”
南漾的牙齿已经咬在了舌尖。
嘭!
一声巨响。
南漾身上的力气不复存在,她清醒的可怕,迅速爬起来,她趔趄着往前跑。
贺禹州从后面拦腰抱住她,沉声道,“南漾,是我!陆川,善后。”
南漾没听到一样,用力全力推搡他,梳起的马尾狼狈的散落,像个落魄的小可怜,她只想逃。
她闻到了那个男人身下散发出来的腥臭,他下面有病,所以她必须逃。
贺禹州被她打了几下,眉目更冷,他把她翻转过来,大掌兜住她的后脑勺,紧紧把小脸按压在自己胸口,“南漾,没事了。”
她忽然浑身僵硬,也停止了挣扎。
鼻尖的味道逐渐散开,变成了她熟悉的雪松味道,是独特的,深沉又持久的木制香气。
颤抖的拳头缓缓伸开,她抓着贺禹州的衣摆,哽咽出来,“贺禹州,他有病,他有病……”
陆川几下两人制服,把人踩在脚底下,用力的碾磨着,抬头看着那边的璧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胆大包天的畜生。
贺禹州把南漾抱到车里。
陆川更不敢上前了,无聊之余,又把地上的男人拉起来踹了几脚,玩的挺开心。
车里。
开了灯。
贺禹州才看到她肿胀的小脸,目光深谙,眸色像极一把锋利的刀,“疼不疼?”
南漾没反应。
贺禹州起身要去拿药。
“是柯芷晴。”
“什么?”
贺禹州没听清楚,他捏着药膏,要给她脸上上药,哄着说,“在说什么?”
南漾抓着他的衣服,抬起头,目光异常的明亮,“是柯芷晴做的,是她!”
柯芷晴……
他快要忘记是谁了。
细细一想,原来是温妍的表妹。
他有一说一的开口,“当怀疑一个人的时候,你手上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包括人证或者物证。”
人证……
南漾呐呐的抖动了唇瓣,下一秒,她忽然推开贺禹州,疯了一样的跑下车。
一路跌跌撞撞,跑到陆川身边。
她狠狠推开陆川。
举起路边的一块石头,掐着男人的脖子,模样像是堕落成魔的小仙女,“你说,是不是柯芷晴让你来的?是不是柯芷晴指使你的?你说啊!”
男人连忙摇头,边吐血边说“不是,我不认识什么柯芷晴,我……我喝醉了,路过这里,看到你一个人,你太漂亮了,我控制不住我生理欲望,我就想睡你,我知错了……”
南漾落下手。
石头砸在男人的脑门上,瞬间出血,“你胡说,你说实话,你给我说实话!”
她一下又一下的砸着。
那人脸上血肉模糊,哀嚎声惊动了湿地公园的猫头鹰,它们在树枝上飞来飞去。
陆川都不敢去看。
贺禹州沉步过去,拉起她,“南漾,够了。”
南漾看也没看他,甩开他的手,还要继续砸。
她想让他死,她想让所有侵犯欺辱女人的败类畜生都去死。
既然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就去死!
贺禹州蹙眉,声线严厉,“南漾,我说够了,我会调查清楚真相!”
调查真相……
南漾手松开,石头在地上砸了个坑,她无力的蹲在地上,扬起小脸问他,“如果是柯芷晴,如果温妍求你包庇,你会放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