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看看是什么小仙女才可以让他来相亲。”
“之前老是听伯母抱怨,他们都要怀疑千帆不喜欢女人了。”
“走走走。”
“走嘛~”
温妍已经起身,拉着贺禹州的胳膊撒娇。
后者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随之起了身,跟着温妍一起走到楚千帆跟前儿。
他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懒散的垂着眸子,直到——
他看见了坐在楚千帆对面的是该死的南漾。
浑身的惫懒瞬间消弭,他蕴着沉喑的目光毫不客气的落在南漾的脸上,空气变得稀薄而沉重。
呵。
很好。
现在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南漾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点儿背到了姥姥家,这种时候都能和贺禹州偶遇。
谁能不夸一句孽缘!
她被贺禹州抓奸一样的眼神压的头皮发麻。
呵呵,他自己光明正大带着怀孕的小三来吃饭,他就有理了?
现在还先发制人?
玩的就是一手好双标!
南漾双手在桌下不动声色的握成拳,狗男人!
楚千帆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贺禹州,“好巧,禹州,妍妍。”
温妍挽着贺禹州的胳膊,俏皮的眨眨眼,“不跟我们介绍一下,这是女朋友?”
楚千帆急忙否认,不想给南漾带来困扰,就要介绍南漾是楚云泽老师的身份,“不是,这是我……”
不等楚千帆说完,温妍用一计意味深长的眼神打断了他,“我懂我懂,大家都懂,虽然现在还不是女朋友,不过很快就是了嘛。”
楚千帆笑的无奈,“你误会了,这……”
温妍整个身子几乎贴在了贺禹州的身上,声音软糯,“阿州,你看千帆和这位妹妹是不是特别般配?”
贺禹州蓦地嗤笑一声,“般配?”
南漾被他们的亲热刺痛了眼睛,又被他的话刺痛了心,在他的眼里,她是不是从头至尾都这么……低贱?
配不上他,也配不上他的朋友。
于他们的世界而言,她就是一个拿不出手的便宜货。
结婚两年,她从未见过他的任何一位朋友,甚至是章雅女士找上门羞辱她麻雀跃枝头,她才知道他除了金牌律师以外的身份。
南漾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倾尽全力,也只勉强获得可以让她呼吸的新鲜空气。
温妍:“……”
楚千帆知道贺禹州的脾性从小不太好,但是在外的基本修养还是有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如此刻薄,他赔笑说,“妍妍,阿州说的对,南老师很优秀,我、暂时还配不上她。”
贺禹州站的位置偏向南漾,他手指状似随意的在她座椅后面扫了一下,“南老师也这样认为?”
温妍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指关节。
南漾抬眸,目光落在温妍的小脸上,“我和楚先生的确不配,楚先生风光霁月,仪表堂堂,年少有为,哪里是我攀得起的?”
贺禹州疑惑的哦了一声,“南老师想攀什么样的?我帮你介绍。”
南漾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脸上,微笑道,“色欲熏心的垃圾吧,毕竟我长的还行。”
贺禹州没再说话,冰冷的手指无意间划过她的肩膀,南漾僵硬在原地。
楚千帆轻咳一声,略微不悦,“阿州,你吓到南老师了。”
贺禹州风轻云淡,“胆子这么小?”
南漾终究坐不住,她蓦然起身,“抱歉,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她提起包就走。
南漾迫不及待地冲进洗手间,撩起冷水扑在脸上,冰冷刺骨感让她找回灵魂,她盯着镜子里的狼狈自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缓缓地。
镜子里映出了第二个人的身影。
南漾磨了磨后槽牙,她想咬断他的脖颈,咬断他的大动脉,同归于尽算了。
贺禹州走近她,紧贴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箍住她的软腰,危险的气息瞬间逼近,“长本事了,会勾搭男人了?”
本来不是那个意思,这种情况下,南漾肯定也不可能解释,“怎么?只允许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贺禹州,双标遭雷劈。”
在他手指作弄下,南漾控制不住的哼出声,又迅速咬了唇瓣。
贺禹州闷笑,“南老师这么敏感?跟垃圾都能?”
南漾声音被他弄的娇滴滴的,磨牙说道,“生理反应而已,成年人都会有,虽然你不如一根按摩棒安静懂事,但最起码不用自己动,聊胜于无,消遣一下也没什么。”
她把他当按摩棒?当消遣的玩意儿?
贺禹州被南漾气笑,挑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里面的她面色酡红的样儿,声线低哑,“南老师的学生知道南老师这么……欲求不满吗?”
南漾看着镜子中他稳重自持的模样,反讽道,“贺律师的当事人知道贺律师这么喜欢知法犯法吗?”
贺禹州睁眼看她,盯着她的脸,巴掌大的小脸,委屈中带着凶,就像一只被踢了屁股的小奶狗,张牙舞爪,没什么震慑力,“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南漾不吭声。
以前拿他当个宝的时候,说话都要考量,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唯恐惹他不快。
现在还想要这样的优待?
和太监想要儿子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痴心妄想。
想到曾经,心脏又难以抑制的抽疼了一下,“放开我。”
贺禹州拥得更紧,下巴压着她的肩膀,空气中都是窒息的味道,“去我车上。”
南漾:“做梦!”
贺禹州啧了声,手指撩开她落下的碎发,“怎么就不乖了?”
南漾:“恶心。”
她以前是真乖,因为有算计他的愧疚,有他救了爸爸的感激,更多的其实是因为在他面前的卑微感。
他太优秀,又年长她几岁,他超乎寻常的能力和阅历,都值得南漾仰望。
可现在……
只剩下掺杂着背叛的恶心。
贺禹州轻叹一声,手上动作加重,另一只手却掏出手机,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按下了南平的号,“找个帮手。”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通话时间00:00,南漾心都被提起来了。
“小贺?”
南平的声音小心翼翼,是整个南家对贺禹州态度的缩影。
南漾心里觉得可悲。
太过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是会撞到头破血流的。
当爱上的人有能力操控住你所有的一切,这段感情就注定了,从开始便是畸形。
南漾想说话,被贺禹州捂住嘴,他在她耳边威胁,“乖不乖?”
“小贺?”
“在听吗?”
“是不是漾漾怎么……”
南漾湿着眼睛用力的点点头,贺禹州才笑着松开她,“爸,我和漾漾周末去找您吃饭。”
南平惊喜的哎了好几声,“好,好,我给你们做油焖大虾吃。”
断掉电话,贺禹州心情颇好的在她臀部拍了下,“去吧,车你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