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迅速的朝着远方飞去，当出现在群山上方的时候，张溟仙才惊讶这片怪异的环境。
他似乎看不到太远的世界，而在周围，一座座巍峨险峻的大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死死的盯着他们。
整个世界，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一般，在吞噬着一切。
飞行了近一个时辰，张溟仙感觉到了不对劲，“当初我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么大。”
“当然，如果我们依靠飞行的话，怕是永远也出不去。”张良回应了一句，然后手中出现了一张火红色的符箓。
符箓燃烧，周围无数原始的大山彻底活过来了，他们发出呜呜的嘶吼声，刹那间整个天地似乎都黯淡无光。
四面八方的一切都变得朦胧，张溟仙哪里还不明白，这绝对是某個异空间了。
但是随着张良手中的灯光闪烁，不管外界的大恐怖是什么，也没能靠近百里之内。
虚空中轰鸣阵阵，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横冲直撞，随着一声声惊天的咆哮和鸣啼，一辆青铜战车撞碎了虚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快点！”张希文大喝一声，在他身上的鎏金火灵天将甲胄上，无数漆黑的液体在腐蚀。
两人踏上战车，青铜异兽再次咆哮，没入虚无之中。
也就是虚空恢复的瞬间，四面八方的黑暗已经笼罩而来，隐约间，能够看到无数的身影憧憧在其中愤怒的厮嚎。
虚无黑暗，不，如今的虚无并不黑暗，密密麻麻的异类怪物朝着一条光明的道路冲撞，它们不计代价的飞蛾扑火，随后留下漆黑的鲜血，让两头鸾鸟维持的光辉通道摇摇欲坠。
“快！我撑不住了。”张君秀大吼着，他气息虚弱，好在在最后时刻，张溟仙出手将其接引上战车。
也就是张君秀离开的刹那，那光明的通道破碎，无量或是双首，或是无目，或是三五条手臂……的怪物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逆杀！”
青铜异兽的咆哮，刹那间，潮水退去，张希文驾驭着战车横冲直撞，也只有他身上的仙术甲胄，才能承受那无比恐怖的黑血腐蚀。
……
阳光明媚，大地之上暖风徐徐，荒无人烟的草原上，张溟仙四人跌落虚空，在大地上犁出了一条数里长的焦黑痕迹。
“总算出来了。”
看着头顶的太阳，张希文疲惫无比，战车消失后整个人直接躺在了草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另一边的张君秀也同样疲惫。
“他们在虚无缝隙之间，不间断厮杀了五年。”张良主动解释了一句，而看着迷茫的张溟仙，他也说道。
“你忘记了一些东西。”
“忘记？”张溟仙看着对方，后者点了点头。
“我们是在六年前，追杀大月天的天门第九序列姜玉，被对方误导闯入了那片大地，在其中，我们遇到了那些部落人，你一个人挡住了所有的敌人，把我们送出去。”
“可是那个时候，你也中了枯神毒，他们两个不得已从你开辟出来的通道中回去，阻止通道的关闭。”
“而我则是带着你去寻找解毒的机会，因为如果你能活过来，一定会在那里面重生，所以通道不能关闭，我们得接伱出来。”
张溟仙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些，他竟然没有任何记忆。
“他们是通过你的法器影响到的你。”张良说道，看向了那血色长刀，这法器被石板镇压了几年，被影响的最深。
张溟仙甩了甩脑袋，“想不起来，所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张良点了点头，“我和岐山上的那位主人赌命，好在，你没有让人失望。”
听到这里，张溟仙看着张良，“那两滴露水，就是你们安排的？”
“我没死，所以另外一滴就是剧毒……”
张良点了点头，“是剧毒没错，但是我还是赢了。”
张溟仙眼神微眯，“你又算计了什么。”
“那小丫头，并非是意外，在前往岐山之前，我先发现了她，然后把你送到了她的面前。”
“我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我也从不一头扎进未知之中，你和那小丫头，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我用你和那位岐山主赌，赌赢了我就有资格和他谈条件。”
“那样你就能解枯神毒，然后我再主动和他赌，就赌那小丫头，我又赢了，不，准确的说，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输。”
“所以，我拿到了能够对付这些乱古修行者的东西。”张良甩了甩手上的果实灯笼。
“两次赌注，一次我能救你，第二次我能把你从那里带出来。”
“至于记忆的问题，总有办法恢复。”
“反正我们是活下来了。”
“她不会死？”张溟仙眉头紧皱。
“换做是任何人附庸了另一部分阴阳断，都必死无疑，哪怕是地仙，都很麻烦。”
“但是，人世间总有例外，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惧怕任何毒。”
“毕竟，他们的体内本身就拥有着，列仙所布下的毒。”
“小丫头是罪仙之后，你可以把她当做是仙人，是被仙庭问罪镇压在人世间的仙的后人，她的体内有仙人血，所以她不怕阴阳断的副作用，相反，一份高阶奇珍，能帮助她修炼。”
“罪仙后裔被列仙问罪，无法修行，除非付出极大的代价。”
听到这里，张溟仙也是松了口气。
“那大山，岐山主是什么存在。”
“不知道，我也是从一些古老的记载中看到的只言片语，只属于那地方的恐怖，你不是也明白吗？”
“也是。”
能够让无数人遗忘自己的存在，不是他们现在能够招惹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存在，也被面前这位族兄算计成这样？是不是太不睿智了些？
张溟仙看着张良，也就是说这几年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位的算计之内，几乎每一件事，每一步，都没有超出掌控之外。
他的记忆的确停留在好几年前，那个时候他们四人在这乱古之地与很多修行者厮杀，这也是为什么张溟仙之前会认为张希文还在战场上的原因。
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他没有一丁点警觉。
看着张希文两人渐渐缓和了下来，他开口问道，“那地方，究竟是什么？”
张良此刻也迟疑了，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仙道修炼体系还没有确定下来的时候，有很多条路。”
“乱古大地的先民，为了求得永生，踏上了一条可怕的路。”
“他们建立了一个，叫做小阴司的世界，在其中得到了永恒的生命。”
“小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