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看着第八元谕，开口说道：
“如今，未必不是机会。”
“三十三天破碎，仙庭消失，一切算是冲来，这很像元谕兄所说的黄金时代，不是吗？”
第八元谕的眼神中绽放精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
“失败者，也可重来！”
说完，也不管剩下的熊掌，直接离开了风雨楼，离开了坊市城池，驾驭青铜战车朝着远方那巨大的空中堡垒飞去。
他要突破了。
张清看着对方，眼神思索不定，第九和第八，是有些不同的。
眼前的第八氏族，明显要消极许多，是失意者。
而当年在云梦泽的第九，那群人，以自身的姓氏骄傲，甚至连让其他人变成第九，都像是一种对那人的恩赐一样。
第九，比第八更早明白三十三天破碎之后，他们的机会在哪里。
他们更加朝气，不像是一个传承于人类列仙之前岁月的古老族群。
他们失败了，所以他们被划分到了古族的行列，隐匿在红尘之外，但他们不认为，先辈的失败，是他们的阻碍。
于是相隔不知道多遥远的第九，硬是冲入了玄武神灵背负的世界之中，妄图争夺凌霄的余辉。
“许多事，都是有联系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家的选择似乎就已经可以排除掉一个了。
他们并非过去的血脉，所以不应该成为古族，隐藏在世界之外。
剩下的圣地和神庭，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家族会作何选择。
“人世间四大道统，是因为当年人类报复性屠杀了万族，但是那個时候的人类，怕是没有后来仙庭的实力。”
“仙庭赦封天之四灵，其中为首者就是青龙，这一点怕是也有报复那龙属血脉尽头的祖龙的原因。”
“祖龙以自身血脉造化九子镇压人类，人类列仙便以青龙为神灵，将龙属整个族群贬低成为祥瑞一类，平白低了一个阶位。”
了解了一些密辛的张清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那些历史，距离自己太过遥远。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扩张自己的风雨楼。
随着修为来到五座天门，张清身上的高阶资源已经不多了，利用低阶资源置换高阶资源，可不怎么容易，需要海量的灵石才行。
张清没有再关注第八的战场，利用几年时间，不断寻找那些邪魔修士，当然，期间还抽空去了几次长城之外，猎取了五块太岁肉。
没有更多的机会了，因为当第六次张清出去的时候，靠近太岁的第一时间，就被那妖雾察觉，无奈只能退回来。
数年后，风雨楼已经低调的出现在许多个坊市之中。
随后张清也回到了方家的夜霜坊市中，他提前得到了消息，天机楼并没有什么异动出现。
“灵晶。”
夜霜坊市，张清拿取了风雨楼大量的资源，其中他最在意的，自然就是凝气化晶所制造出来的灵晶。
“和寂灭原的倒是没有什么区别。”张清还算满意。
有着一气化三清的存在，风雨楼的扩张，只局限于张清能否承受得住。
五座天门的修为，让他坚持了近十年才感觉到压力。
而这十年，大大小小的风雨楼和镜先生，也如风暴席卷着各大坊市。
端坐在云端，张清看着远方长城之上的厮杀，就这十年来，他已经看到过好几批修行者的替换了。
对于一方势力而言，天门境，就是极强的底蕴，可以保证势力千年万年不衰。
对于圣地而言，天门境也是绝对的中坚力量，若是断代，影响的又不只是几万年那么简单。
张清微末之时对天门境的认知，和如今周围几乎都是天门境的环境，自始至终，开天门的修士，地位都没有太多的变化。
不是数量多，就显得不重要的。
“恐怕，当年那些古族出现在血战之地，并非只是因为三神仙人。”
张清猜测，就像是第九一样，这些古族，曾经的失败者，也看到了再一次辉煌的希望。
脑海中想着血战之地的风雨楼，张清考虑着其中许多的痕迹，确保自己很难被追溯到源头才稍稍安心。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人已经关注到了风雨楼，关注到了这么多镜先生。
也许就连天机楼，都不确定究竟哪个镜先生占据主导作用。
当然，这也是张清故意为之。
风雨楼的镜先生越多，那么他隐藏在其中，就越是安全。
“至少几千年内，风雨楼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但只要几百年，风雨楼的规模就会缩小许多。”
张清思忖道，因为他打算离开了，到时候大量低阶‘分身’寿命抵达尽头，风雨楼也会消失在大众视野。
这是他需要的，风雨楼和天机楼走的方向不同，只要足够隐匿，就能给自己带来绝对的好处。
整个风雨楼，都是为了供养他一个人的修行，仅此而已。
数日后，另一位镜先生代替张清成为了那座风雨楼的张清，而他自己，则是远离了数百万里后，才转向朝着九天之上飞去。
有着魁老的阵法以及如今的修为，张清也不需要和之前一样飞行两年才抵达那阴阳交汇之地了。
但，大半年还是需要的。
……
血战之地的风雨楼被天机楼，也被更多的势力关注，或多或少的猜测中，张清选择了逃离可能卷到自己身上的风暴。
但是和他比起来，同样已经被渐渐关注的张家，可就没办法跑路。
“从三千五百州，到现在，我们家族在其他人眼中可以说始终参与毁灭性的战争。”
“但是这么多年来，家族并不式微，反而在这些年来，变得更加主动。”
“本来也没什么，很多理由可以搪塞过去。”
“但是现在，仙城出现了，血络之纹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于是我们有了被怀疑的可能。”
“已经有不少人在试探，毕竟，家族当年就是跟随神庭的队伍，从玄武神灵坠落的地方来的。”
“家族出生于云梦泽的背景，和这数百年来的繁荣，让人不自觉地产生联想了。”
“而且，虽然我们也让族人去了仙城寻找机缘，但核心的族人都长辈都没有前往，在其他人眼里，这很不积极。”
寂灭原，张百刃听着一名新晋种金莲后辈的话，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背靠紫月仙王府，张家一下子名声响亮，被盯上是正常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会因为仙城和血络之纹的出现，被盯上的速度这么快。
他低声呢喃道：“制止谣言的方式是什么？”
前方，青年眨眼想了想，随后小声说道：
“制造新的谣言。”
“的确。”
“那还有什么事，能够和仙城的机缘相提并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