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们了。”
赤与金的战场，张清看着剩下的十七名佛修，仙凡变的时间太短，这些和尚的根基太强，所以到了现在，竟然也没有一个人的修为跌落金莲六开。
张清初次觉得，九大奇术之一，似乎也没有那么强大。
修士的战斗在千钧一发，难不成对手会主动等着修为掉落才拼命？
不过好在，仙凡变也没有那么弱，至少在张清手里，他能够将其利用打开这些和尚的金身。
“降龙！”
“伏虎！”
“坐鹿！”
……
“过江！”
巨大的船只迎面而来，张清惊讶，这是死去的那个和尚的神通，竟然重现了，这十八罗汉阵，难不成即便是死了十七个，最后也是十八罗汉阵吗？
“要么全杀，要么身死道消，很可怕的人阵。”
张清没有犹豫，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拖下去，他会死的。
他疯狂地穿梭在十七個金身雕塑周围，不灭金身都被十八罗汉的攻伐手段轰碎了数次。
“看看是你们先将我拖死，还是我破了你们的金身。”
万千次进攻，终于是让第二个和尚金身雕塑之上出现了一丝丝裂痕，在裂痕还未修复的瞬间，张清迅速升空，身影与天上的烈日相融。
“灾阳！”阳光普照，在张清身上绽放出了赤红的颜色，随后反射落在了那金身之上，缝隙之中，迎来了第一缕光明。
相传，文明诞生的第一种方式，便是火焰。
“毁灭还是新生？”张清看着那金身雕塑，“选择权不在你们。”
他抬头看着那烈日，“毕竟，它释放光明的时候，可从未问过这世界的众生，是否感受到了烈火。”
咔嚓！
有一座金身破碎，随后是第三座，第四座，直至……第十七座！
看着最后的降龙和尚的金身雕塑，张清感受到了棘手，十七位和尚的全部加一身之上，仙凡变都无法将其凡化哪怕肉眼可不见的一丝。
轰！
一拳落在这金身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牧龙篇的力量一次次爆发，张清相信，就算是一个金莲九开，这样站着不动让自己轰，都抗不出多久。
可是，天空渐渐黑暗，黄沙卷动长空，世界暗淡过后，仿佛只有这个里的金光与赤红是唯一的颜色。
张清身上，不灭金身再一次破碎，自从他种金莲来，不灭金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脆弱过。
“我要死了。”张清看着面前的金身说道。
后者不为所动，自始至终，从化作雕塑之后，这些和尚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被活生生焚烧成了灰烬。
这等……张清也不知道是毅力还是信仰。
“你觉得，你能拖死我？”张清身上的火焰正在渐渐熄灭，不灭金身也艰难抵挡着周围十八种力量的攻伐。
从三丈天将身躯，变成了正常人身，张清全身血肉没有任何血色，身躯之中，原本被打碎的骨骼，也重新带来了疼痛。
他看着面前的金身雕塑，“伱觉得……你能拖到我死？”
张清手掌，出现了一枚青色如玉般的树叶，上面的脉络痕迹仿佛蕴含着世间不能容纳的道理。
张清笑了起来，将三生树叶放入口中，刹那间无穷的生机扩散在他四肢百骸，原本他垂死的状态，在这一瞬间磅礴升腾。
他的气息，在短短片刻恢复到了巅峰，隐约间，还有着某种神秘的传承在他脑海回荡隐藏，等待着他的探索。
这样的画面，就算是虚空中那十八罗汉的神通法器都沉默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进攻。
面前的金身渐渐褪去了颜色，降龙和尚单手在胸前行礼，“居士，你赢了。”
说完，他径直走向张清，主动迈入了身前那火海之中，平静地盘膝坐下。
张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半个月后，降龙和尚的体魄金身才出现了裂痕。
这个始终不言不语的和尚在这个时候总算抬起头来看着张清。
“居士，我死后，请将我师兄弟等十八枚舍利子炼化，那会是很不错的器物。”
“至于我们之间……”降龙和尚面色平静。
“居士，我们来世再斗过一场。”
听到这话，张清表情剧变，就要控制火海，可和尚并没有给他任何时间，整个人化作了灰烬消失在了火海中。
“来世……”
杀了十八个佛修金莲六开，张清脸上此刻却是没有任何喜色。
这一战，他无限接近于死亡，如果没有三生树叶，最后输的可能是他，而他也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除了一气化三清，不过不是没用，而是石沉大海。
那一刻，张清就知晓，这所谓的十八罗汉，全都是佛修之中最神秘的现世金身佛修，一气化三清，唯独对这些不沾因果的现世金身没有效果，张清早就知晓的答案。
可是，濒死之际，他竟然说出了来世？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能说出这种话，在佛门中只有一种修士，那便是修行过去金身的那群佛修。
他们可以转世，可以在短时间内重返上一世的巅峰，也就是拿过去的一生，成就现在的实力。
那么，对于过去的那一世而言，所谓的修过去身的佛修，不就是他们的未来吗？
可是，如果是过去身，他一气化三清不应该是如此结果，尤其是那些被他烧死的一个个和尚，他们都要死了，不管他们内心如何强大，那一刻都是脆弱的，一气化三清就算不会成功，也会表出现‘努力过’。
只有现世身，才会给他那样的感觉，可是……
“过去现在未来三种金身，在佛门之中是绝对不可能并行的，绝对绝对不可能。”这个答案，他在很多人口中听过，强大者，弱小者。
“除非，他们不是佛修。”
佛修修行者是为了什么？为了成佛，不是佛修，是佛？
张清被自己这个猜测震撼，但毕竟只有佛，才号称众生相，就因为对方据说有着过去现在未来三个脑袋六只眼睛。
他和十八个佛打了一场？还打赢了？这合理吗？
不，不对，十八位佛——这合理吗？
张清迷茫了，他感觉，自己的一气化三清，也没有那么绝对神秘，他看得懂一气化三清，却看不懂这十八个修行现世身和过去身的和尚。
修整许久，张清收起了那唯一的战利品，将其丢进紫金钵之后选了另一个方向前进。
他可没忘记之前降龙说的，往前十三万里，是大悲寺，那个什么主持，竟然能够算到自己的存在，这等可怕的人物，还是个和尚，张清是一点都不想靠近。
躲的远远的，变成修缘去那些寺庙化缘去，反正现在第五道本命法术也成了。
张清走了很久，一天两天，然后转头，一天两天，三天，再转头……
如此反复数十次后，张清看着前方屹立在沙漠之中的破败寺庙，他有些无奈了。
修士会迷路，种金莲会迷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里有人想要见他。
不是见他，就是见那十八个和尚。
“耗费这么大力气改天换地，要说杀了我，想来也不合理。”张清如此安慰自己，然后毅然走进了寺庙。
清澈而响亮的木鱼声悦耳，佛经诵起让人心神安宁，破败的寺庙，那大悲寺的牌匾都斜下来，张清礼貌而谦卑地将其扶正。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青灯，古佛。
（还记得这老和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