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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史上最奇葩相亲会(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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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可能并不清楚,“翻译”和“译制”之间仅有一字只差,但含义可谓是天差地远,而译制一本书所需要的含金量,不是这个行业的人根本难以理解。

就拿国内曾经最火热的《莎士比亚全集》来说,之所以大家读了后会觉得外国的十四行诗狗屁不是,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译制者本身的用词精准度不够,并且诗词文学素养不足——而作为对比,《飞鸟集》这本书的译制者就很有水平,能够让国人感受到词句之间美感不说,更能产生意境上的共鸣。

但如果我告诉你,《飞鸟集》里面许多用词,是经过译制者的修改和替代后,才产生了这种文字上的美感,你估计会下巴掉了一地——但事实上,这才是译制的难度和含金量所在,可以说,一本国外著作流入国内,其间至少有5%~10%的内容是被译制者修改调整过的,而且修改调整的往往都是重点内容,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等同于译制者把这本著作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写了一遍!

虽然说在很多人眼里,译制几本中国名著卖到国外是一件“有则喜,没有也无所谓”的事情,但杨默打心眼里认为,如果陈飞宇真的有这个潜力的话,让他进修几年后去从事译制工作,可比现在就拉到林盘采油厂去翻译那劳什子国外器械的操作手册要重要一万倍)——后世华夏之所以被动,其实极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从来没有获得中外文化战争的主动权!

而子文化阵地的争夺上,译制名著从来都是一个并不显眼,但重要性却超乎绝大部分人想象的基线操作。

………………

“对了,杨默,看样子你也经常看国外的名著,否则不会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译名……话说回来,你最喜欢国外的哪一本名著,以及最喜欢哪一个人物……或者换个说法,你觉得咱们国家现在哪本国外名著的译制水平让你觉得最满意?”

或许是觉得自己总算遇到了一个难说可以聊得来的对象,陈宇飞用一种跟学术探究也没什么区别的语气问道。

看着这货把那么多漂亮姑娘仍在一边,跑到这里跟自己大谈国外文学译制,杨默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种古怪感;不过看着这货脸上那种后世几乎已经绝迹的认真虔诚神情,他又着实不好意思随便糊弄。

点燃了手上的阿诗玛,杨默沉思了一会,这才用一种乍听下有些戏谑的轻松口吻说道:“说到最喜欢的人物啊……那大抵就是那头名叫【本杰明】的驴子了。”

一头驴子?

众人听的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了一番,发现彼此都不知道这货在说的是什么。

杨默见状,自嘲似的笑了笑:“这头驴子有句话我特别喜欢……【我上帝给了它尾巴,是为了让它赶苍蝇;可我宁愿没这尾巴,世上也没有苍蝇】……说实话,仅凭这么一句话,我就觉得这位译制者值得所有人尊敬!”

!!!??

听到这句隐隐是在暗喻什么的文字,哪怕是对国外名著涉猎最多的陈飞宇,也不知道这段内容是出自哪本书。

“咦??你们竟然敢偷偷讨论《动物庄园》?……这可是禁书,你们活腻歪了啊!”

正当其余人在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旁边又是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传来。

扭头一看,却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胖子,这货手上捏着几串已经凉掉的烤串,明显又是一个假借烧烤名义,逃离胭脂虎狼窝的小萌新。

而从对方那与其说是呵斥,不如说是提醒的语气来看……要说这货会去告发,估计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只不过……

禁书?

《动物庄园》?

那是什么鬼?

而事主杨默则是笑眯眯朝着小胖子招了招手:“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杨默,土木杨,【默默永无言,后生何所述】的默……拉美文学的狂热爱好者,除了《动物庄园外》,目前正在追看爱德华多写的那本《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哥们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吹牛打屁?”

“《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小胖子的反应宛如被大灰鹅啄了菊花似的,先是惊叫一声,

然后就……屁颠屁颠地挤了进来。

……………………

“嘿嘿,鄙人姓张,名俊,字健君,号……好吧,我还没号。”

“目前在林盘炼油厂资产管理科充当小科员一名;”

“兴趣爱好是吹笛子,唱歌,看书……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都看,尤其是现实文学……哥们,你那里真有爱德华多的《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

听着小胖子那酸掉牙且混乱无比的自我介绍和那迫不及待的表情,众人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外人不知道资产管理科是个什么样的部门,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现在国企深化改革的大浪潮下,那可是妥妥的肥差+重权部门啊!

出于某种微妙心态,唐婷婷在察觉到众人对于这个小胖子态度有些不太一样时,眨巴眨巴眼睛,用一种虚心请教的语气问道:“张俊,那个什么动物庄园的,到底讲的是什么内容……怎么就是禁书了?”

似乎是这次联谊会的后遗症,小胖子有些不太敢跟眼前的漂亮姑娘对视,喏喏了几声后,小声解释道:“国内的一些古籍就不谈了,国外的,诸如以《1984》、《动物庄园》、《美丽新世界》为代表的这些带着浓重反乌托邦色彩的小说,眼下统统都是禁书……这个应该都是常识吧?”

反乌托邦小说?

众人顿时扭过头来看着杨默,目光有些复杂。

陈飞宇更是舒了一口气——我是说自己怎么不知道本杰明那头驴子呢,原来是禁书里面的角色啊,难怪呢!

看见所有人都在注视自己,杨默则是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都啥年代了,只要不涉及小黄文和邪理歪说,哪还有真正的禁书?……再说了,麻烦你们搞清楚,咱们都是央企一系的,在央企里,评价一本书只有有用与没有用这两个标准,没有禁书与非禁书的区别!”

这话倒是实话。

与外界的猜测不太一样的是,这时候的央企虽然张口闭口就是讲“立场”,某些形式主义也浓厚的不像样子,但实际上,所有的管理层都知道,随着改革开放头十年的一波三折,央企作为大儿子,破局创效的任务责无旁贷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故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所有的改革都是以央企为试点,几乎所有的创效尝试,都是以央企为试验田。

可以说,这时候的大部分央企的环境跟后世的国企截然是两码事,

后者以守成为主,往往宛如一台精密有序运转的庞大机器,要求管理班子按部就班;

而前者则是以破局为主,往往宛如一个表面平静,但底下暗流涌动的深海,要求管理班子能独挑大梁。

这就造成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矣,且很有些隐蔽的现象——在这个成功可以纵享荣誉,失败需要承担后果的年代,被压了担子的央企管理层,几乎不约而同地开始“功利”起来。

在这段时间里,只要你有资历,有支持者,有胆子写军令状,那么“能者上,不能者退”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对应的,管理者对于企业内部员工,尤其是核心岗位上的员工,也从来都只以成败论英雄。

想想看,连公司最要紧的人事任免都遵循这种原则,基本无关紧要的书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可不是十年前,虽然宏观环境还在那争论不休,但央企里面的一亩三分地,却早就没有那么上纲上线了。

………………

被杨默这么一提醒,小胖子张俊这才觉得自己之前有些过于敏感了,当下一脸阿谀地从裤兜里掏出半包皱巴巴的墨菊,然后选出一根稍微没那么变形的无嘴香烟捋了捋,递了过去:“杨默,给我说说那本《血管》究竟讲了些啥呗……这本书虽然早在1970年就写了出来,国内却一直弄不到,想看也看不着啊!”

杨默有些好奇地接过那根天津国营卷烟厂产的墨菊,在鼻端嗅了嗅后,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小胖子——这本书要等到01年才有了中文译制版,你要是现在就能看到那才叫怪了!

当下咂了砸嘴:“《血管》这本书与其说是本小说,倒不如说是一本糅合了历史纪传、地缘分析、政治分析、社会经济体系剖析为一体的混合类书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很难将这本书定义为一本单纯的小说,反正据我所知,不管是美国还是英国,许多高校是把这本书划分为政治经济类读物的范畴。”

听杨默这么一说,张俊的心里宛如猫抓了似的,屁颠屁颠地拿出火柴给杨默点上了烟:“那这本书究竟说的是啥?”

杨默美滋滋地尝了一口这款后世已经绝版的好烟,吐了一个并不规则的烟圈后说道:“如果说《动物庄园》是通过一个虚拟故事来映射和总结某场颜色革命的演变过程的话,那么《血管》这本书则是赤裸裸地给你记载和分析了,拉美国家是怎么一步步被西方列强忽悠地自废武功,然后被迫捆绑在西方经济战车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其宰割的历程……如果非要给这本书的内容做个定义的话,我觉得……【资源战争】这个词会比较适合。”

资源战争!?

听到这个词,不只是张俊,就连陈宇飞和闷葫芦苏宇也悚然而惊。

如果说哪个行业对于资源战争的敏感性最强的话,非石油和钢铁行业莫属——尤其是石油行业,可以说,从新中国开始建立的那一天起,一直到杨默重生之前,石油这个社会经济牵扯面最广的行业,从来都是资源争夺的第一线,与其隐藏在水平面下无处不在的波澜汹涌与残酷程度相比较,后世曾经闹得轰轰烈烈的铁矿石事件,还真的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杨默,虽然有些唐突……但,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讲一讲这本书所记录的,发生在拉美州的资源战争?”

陈飞宇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杨默,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你也知道的,采油厂那边工作其实很清闲,所以我打算趁着空闲时间,自学进修的同时,打算自己尝试一下译制一些中文书籍,然后看能不能想办法发行到海外去……为此,我自己贴点钱都行……但在此之前,我想对国外的一些东西有多一些的了解,也顺带着长长见识,不然到时候译制的两不像就闹笑话了。”

看着这个一脸赧然,也很有些不自量力的年轻人,杨默并没有取笑,只是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他并不以为陈飞宇是在口胡,事实上,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普遍要“幼稚”的多,为了自己那所谓的理想,义无反顾倾尽所有的并非一个两个。

只不过,这种傻子自打进入九十年代后,就很少见了……

微微回忆了一下书里面的内容,杨默打开了毯子上一直没动过的女士香槟,宛如祭奠似地跟陈飞宇对饮了一口后,这才悠悠叹了口气:“要谈及《血管》这本书中的资源战争,就不得不先从几百年前的那段历史开始说起。”

“1492年,当西班牙的皮靴首次踏上巴哈马海滩时,任谁也没能想到,刻在剑柄上的那个十字花纹,会对未来全世界的历史走向,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

二十分钟后,口干舌燥的杨默正打算喝口宛如甜水般的女士香槟润润嗓子,一个陌生的声音趁着这个空隙插了进来:“诶?你们在讲巴西、古巴那边种植园的【蔗糖国王】和【农业君主】?这块我熟……来来来,劳烦挤个位置,我也来凑凑热闹!”

一扭头,却是又一个面孔陌生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很有些自来熟,笑眯眯地散了一圈烟后,直接毫不客气地把本就坐在毯子边的唐婷婷挤出了圈外:“嘿嘿,自我介绍一下,万斌,林盘炼油厂……算了,什么单位的不重要,我大学学的是中国近代史,辅修世界通史,对拉美那边的历史也略知一二……毕竟教员也曾说过,第三世界是一家,我们要学会观望他山之石,以备己用嘛!”

“恩……杨默之前说,正是因为有了拉美奴隶们在加勒比的牺牲才有了瓦特的蒸汽机和华盛顿的大炮……这种说法虽然也没啥毛病,但从体系辩证的角度来说,有些太单薄了……”

“总之,提到这事,就不得不先提一嘴拿破仑战争,以及当时以古巴为代表,南美各国脆弱无比的经济结构……以及后来以卡索鲁为序幕,再度掀起的橡胶战争。”

众人如同听天书一般的看着一段又一段似曾耳熟,但又略显陌生的内容从这个自来熟的年轻人嘴里蹦出来,顿时有些怀疑人生。

喂喂喂,我们是在听杨默给我们梳理南美洲的资源战争好不好,你这忽然蹦出来给我们讲历史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显然,万斌这货估计是被憋的狠了,眼见着有当众显摆的机会,那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一段非主流世界的历史在他口中娓娓道来,竟然出奇的引人入胜。

不到一会,众人就在这货那绘声绘色,外加着肢体表演的讲说中,彻底地沉浸了进去……

………………

“诶?你们讲历史就讲历史得了,扯什么音乐啊!……谁告诉你们西方的七音阶真的比咱们老祖宗的五音阶好的!?”

一扭头。

得!

又是一个宛如打了鸡血似的年轻人挤了进来。

“鄙人XXX……算了,单位不重要……我告诉你,那些说什么西方乐器和音乐比咱们老祖宗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些不懂音乐的傻叉!”

“什么!?你说我犟嘴!?”

“嘿!这还真不是我一厢情愿地犟嘴……知道在繁体字里,【乐】这个字怎么写的么?”

“我告诉你,在古代,【乐】【医】想通,乐这个字是从【医】这个字里面拆出来的——也就是说,在古代,音乐最开始是用来治病,用来舒缓和调理患者精神状态的!”

“调理知道是啥意思不……并不是所有音阶的发声都能让人感觉到舒服的……其中fa和xi这两个音符听多了,只会让人烦闷和狂躁……人一烦乱,你觉得是好事?”

“嘿~!我还真不是胡乱瞎说,这是有研究报告的好吧……否则北方游牧民族、西域的音乐里也有不少曲子有这两个音阶,咱们老祖宗为什么不融合进来?”

“再说了,在古代,以古琴为代表的乐器从来都是雅的代名词,一动一静间更是讲究个哲学韵味……从哲学角度来讲,增本来就远不如减来的有高度,【一增,增其噪;一减,减其俗】这句话你总归是听过吧……我告诉你,论及音乐的哲学高度和美学高度,老外跟咱们老祖宗比,提鞋都不配!”

………………

十分钟后。

“哈哈!听了半天,你们总算讲到摇滚了!……这个我有发言权!”

“我跟你们说,摇滚不是穿着个奇装异服,把自己头发弄成鸡窝,然后抱着堆破铜烂铁在那乱吼一通就是了……真正的摇滚,讲究的不是叛逆,而是【抗争】!……没有社会角色预定,没有一套逻辑自洽的社会观和哲学观,就写不出具有冲击力的歌词……而没有能直击人心的歌词,那所谓的摇滚歌曲,就是一坨答辩!”

不出所料,又一个看热闹的年轻人挤了进来……

………………

五分钟后。

“我呸!你那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见解,什么叫做【只有割舍社会主流人格,将自己的潜意识激发出来,才能发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呐喊】?你丫的懂哲学么!?”

“来来来,哥几个挪一挪,给个座,我给这位大神讲讲什么叫做哲学,什么叫【人与野兽之间隔着的那层枷锁】,什么是奥尔波特的特质理论!”

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里面,又有一个年轻人成功把握住了机会,顺利地插入到了聊天群中……

………………

于是乎,半个小时以后。

在场的二十多名姑娘,看着这些相亲对象以杨默那堆人为核心,东一小撮,西一小撮地围坐在一起,面红耳赤地争论着那些她们听也听不懂的内容,顿时欲哭无泪。

你丫的,那么多漂亮姑娘在一边,一群臭男人在那聚在一起争吵些无聊至极的内容,几个意思?

…………

又过了半个小时。

当姑娘们看见这群不解风情的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叫来了一车啤酒,在那一边骂骂咧咧地争吵着,一边碰杯畅饮;甚至还有人在观众的怂恿中,就地玩起了乐器solo,这些姑娘们终于绝望了。

丫丫的,晦气!

原本想着能通过这次联谊会飞到枝头当凤凰,结果全场都是些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

恨得牙痒痒之余,姑娘们互相打量了一下彼此,然后闪电般地缩回了眼神,骄傲地扭过头去。

哼!

看什么看!

打扮的再漂亮有什么用!?

你不也没找到对象么!?

………………

在一片不知不觉间,化身为男生狂欢海洋的热闹中,被拉去当了近半个小时裁判的苏宇提着两瓶崂山啤酒走了过来。

“喂,杨默,怎么不去听万斌那家伙的辩论会?那小子挺有意思的,跟人吵架也弄得像出单口相声。”脸色微有些酡红的苏宇将啤酒瓶递给了杨默,碰了一下,然后咕咚咚的,又是半瓶进了肚子里。

杨默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我就在这挺好的……你不觉得,看着这些年岁跟咱们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在那可以近乎放纵地跟小伙伴们争吵辩论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么?”

小伙伴?

苏宇扭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轻骂了一句:“是啊,整天在那狗屁不是的单位里窝着,太闹心了——大部分人连个有着共同话题的同事都找不着,跟TMD坐牢也没啥区别,眼下难得能有几个可以说得到一块的同龄人,哪怕是吵他个三天三夜,也比面对着这些出来卖的女人强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听到这货说的粗俗,杨默也没怎么理会,有些出神地抿了一口啤酒后,忽然问道:“你说……十年、不,五年之后,这些人还会记得他们曾经的理想,以及他们引以为豪的学识爱好么?”

苏宇一怔,看向杨默的眼神却更加奇怪了,

犹豫了一会,这才不太确定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或许……偶尔有几个还会记住的吧?”

“哦……如此这般么?”

杨默脸上露出一个外人很有些看不懂的笑容,然后忽然扯了声嗓子:“四眼男,保书贤……走,咱们烤串去!……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手艺!”

说完,站起身子轻轻踢了踢苏宇:“一起去呗,串串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记得带上啤酒,老夫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海量!”

被踢了一脚的苏宇也没见生气,只是恶狠狠地啐了一声:“我呸!你小子只怕不知道我五岁就开始上酒桌了吧……在我面前谈酒量?喝不死你!”

不服气地互相瞪了一会后,有些微醺的两人哈哈一笑,然后架着一脸不情愿的保书贤,在微暮的天色里,朝着不远处的烧烤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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