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兰做的饭不算很丰盛,胜在量足,卖相也挺不错,看着就让人有食欲。让下午吃了一碗粉的吴紧垂涎三尺,闻着味肚子就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红烧鱼、青菜炒肉、紫菜蛋汤、煎豆腐,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
“整两杯。”
杨再业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五粮液和两个拇指杯。
“大半夜的不喝了吧?”
吴紧有些犹豫地看着杨再业拧出来的五粮液,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这么好的酒说不想喝两口是不可能的,但不能表现的太猴急了不是。何况人家刘兰兰还在旁边呢。吴紧的眼神一会在酒瓶上移动一会飘向杨再业脸上时不时还用旁光撇一下刘兰兰,显得犹豫不定。
“没事!喝点!就喝点!”
杨再业疯狂给给吴紧打眼色。眼皮来回跳个不停。跟得了啥不得了的眼病一样。
“那就能喝……只能喝一点点,能喝一点点。”
吴紧看着杨再业的眼神,不确定要怎么回答,说能喝?不好吧?他又不是主人。不能喝?那更不行,杨再业都打眼色了,那只能说喝一点点了。
“哥俩好久不见了,喝点没事,对吧?老婆?”
杨再业一边倒酒一边扭头看身后的刘兰兰。
“尽兴就好了,别喝太多了。”
刘兰兰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阻止杨再业,虽然她知道只要她开口说了,杨再业肯定把酒放回去。
“必须的!保证完成任务!”
杨再业听了一下腰表示收到上级指示,然后兴高采烈地把拇指杯换成了一次性杯。
“你搞这么大的杯子干嘛?我都好久没有喝白酒了,你这酒度数还这么高。我喝不完。”
吴紧一看不对劲,连忙把酒瓶拿开,一个一次性杯装的酒可不少少说也有三两,搁以前吴紧都不带看的,可这酒度数可是五十度往上,吴紧都快一年多没喝过这么烈的白酒了,一时半会心里没底,刘兰兰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呢。
“就一点点,没事。”
杨再业倔强地把吴紧面前的杯子倒满,横竖看了一下。和自己的差不多,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酒瓶。
“来!先走一个!”
放下酒瓶,杨再业第一时间拿起酒杯。
“走你……你先放下杯子,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行不?”
吴紧硬生生把到嘴边的粗口话给憋了回去。差点把舌头给咬出血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习惯习惯!得,我也没吃东西,先吃点再说。”
杨再业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实际上他也很少喝酒了,自从有了娃儿,应酬能推就推,尽可能把多余的时间用在陪家人上,抛开这次吴紧过来,距离上一次他喝酒都快过去三个月了,就是这习惯还暂时还不了。
“你俩在这里吃,我去看一下胜男,她老喜欢踢被子。说话小声点啊,不要吵着她睡觉了。”
刘兰兰给自己夹了点菜,提着玩去卧室去了。
“胜男……胜男,杨胜男?这是你给你女儿取的名字?”
吴紧念了几声,憋着笑意问杨再业,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了不少。
“不是,我老头取的,所以反抗无效。现在我就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叫顺口了别有一番气势,不信你吆喝吆喝。”
“胜男,胜男,胜男!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吴紧吆喝了几声,发现这名字还真的挺有气势的,不由得多叫了两遍。
“要不怎么说老人家的话没得差?这名字我是越叫越顺口了。走一个。”
“是啊,来走一个!”
吴紧这会也发现了,名字嘛,什么阳春白雪,风流倜傥都不如叫的顺口,记得长久。
“哎不对!别一口闷了,我顶不住,慢慢来!慢慢来!”
杯子碰完吴紧醒过来了,连忙解释。
“得了,就我们哥俩讲究什么,爱怎么喝怎么喝。”
杨再业理都不理吴紧,自己喝了一小口,闭着眼在享受。
“那倒也是!”
吴紧点点头,也抿了一小口,入口柔,一线喉。
“吃鱼!吃鱼!你不是爱吃鱼骨头嘛!多吃点,肉留给我。”
杨再业把碗里的鱼翻了个身,还把鱼骨头特意扒了出来。
“你可真会招呼客人,给客人啃骨头,自己吃肉。”
“咋滴?你不是爱吃鱼骨头嘛!读高中那会你和阿群吃鱼都不吐骨头的。骨头啃的咔咔响,我一旁看着老带劲了。”
“肉能管够谁吃骨头。”
“你说的对。”
杨再业愣了一下,把骨头给扒垃圾桶里去了。
“这让我想起以前阿群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
杨再业端起酒杯干了一口,然后开始回忆细节。
“有一个人老人家,出生在战乱年代,原本还算富裕的家庭因为战火变得支离破碎,不得已嫁给了镇上的一个木匠,原本指望着靠点手艺过日子,结果还不是不行,夫妻俩只能一路从江西徒步来到了广西的某个小村庄里生活。丈夫给人建房子,妻子给人洗衣服,日子勉强还过得去。后来他们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让原本堪堪过得去的生活变得举步维艰。两个老人家不得不重操旧业,努力让孩子们吃上饭。”
“老人家每次吃鱼都吃骨头,把肉留给自己的孩子们,别人问,她就说喜欢吃骨头。后来儿子们出息了,开始有了享受生活的资本,她却挺不过来了,也许是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线断了吧!临走前一直说想吃鱼,大儿子给他弄了好多鱼骨头端到跟前,她看了却一直摇头,大儿子也很疑惑,自己母亲不是一直喜欢吃鱼骨头吗?”
这时候老头子说话了。
“去弄条完整的鱼过来,你老妈她不是爱吃鱼骨头,她其实喜欢吃鱼肉。去吧!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