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可汗,你还有何话说?”
上方君九歧的声音传来,耶律真无可辩解。
这下君之敖算是一解怒火,“你擅做伪证不说,还杀了自己的姬妾,故意栽赃给本皇子?现在证据确凿,你还狡辩?阿姐,我看漠北此次来和谈,根本就毫无诚意,这是别有居心!”
“没错,在我天玄帝都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出手伤我天玄子民,根本就是藐视君威,不将我天玄放在眼里!”
“其心可诛!”
……
言官们口诛笔伐,漠北使臣们就算有心想狡辩也不行。
“陛下,漠北绝无异心。”
耶律真还欲辩驳,突然看到高位上的女帝起身,朝下方走来。
眼看着君九歧越来越近,此刻的耶律真终于看清她模样,呆在原地。
“阿姐?”
君九歧来到他面前,在君之敖诧异的目光下,手忽然搭在他脖侧。
“啊!阿姐疼疼……轻点!”
君之敖忽然嗷嗷直叫,发出一阵哀嚎,君九歧拧眉,“喊什么?我没用劲。”
君之敖“啊”了一声,有些讪讪的。
“是吗?为何我感觉好痛……”
他可不是故意卖惨,是真疼。
就感觉脖子好像要断了是的。
君九歧靠近了看,果然从君之敖的脖子附近发现了伤口。
那是……
“陛下?”
苍溟和方文中察觉了君九歧脸色不对,快步来到她身边。
君九歧神色冷峻,“御医。”
御医受到示意上前来,躬身给君之敖检查。
君之敖一脸疑惑,“怎么了?”
“别动。”
君九歧一个眼神过去,君之敖便乖乖站着不敢再动弹。
御医仔细检查君之敖脖颈侧的伤口,发现那伤类似某种动物的……牙印。
“如何?”
“回陛下,似乎是……被蛇咬了。容老臣给殿下诊脉后在做推断。”
被蛇咬了?
君之敖下意识摸脖子,被君九歧拦住,方才在上面,她就发现君之敖脸色不对劲,眉宇间透着几分青黑,脸色也不太好看。
起初还以为是受惊之故,如今看来……
君九歧眉宇凝聚出戾气,很快御医有了结论。
“是七步蛇,此蛇的毒会麻痹人神经和五感,看殿下脉象,毒已侵入肺腑……”
苍溟和方文中皆面色一沉!
齐齐看向旁边的耶律真!
是他?
"是你下的毒?"
可半天,却没动静。
苍溟注意到,此刻的耶律真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君九歧,那目光无礼而放肆的打量,就连他们说话都没听到。
他眼中那惊艳和贪念,呼之欲出,苍溟和方文中见此怒意滋生。
无礼之徒!
“放肆!耶律可汗,还请回答我的问题。”
苍溟眼中已掠过杀意,在他示意下,御卫眨眼将耶律真包围,君九歧却兀自盯着中了毒尤不自知的傻弟弟。
君之敖是真没发现,不过现在听到自己中了毒后,当即傻眼了。
“中毒?怎么会?阿姐……我不会死吧?”
他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体异样,方才不说不知,此刻听到自己中毒,才发现自己四肢麻痹,特别是脖子一侧疼得不行。
君之敖身子一晃,就要栽倒,被君九歧稳稳扶住。
“慌什么。”
“阿姐……”
君之敖可怜巴巴地看向君九歧,实在是御医的神色太凝重,搞得他要死了似的。
君之敖心中惴惴不安,可对上君九歧的眼神,原本慌乱的心突然稳了。
“陛下,十三殿下情况有些危险,若再不治疗,恐会危及性命。”
君九歧已拿出解毒丹,君之敖接过后便张嘴乖乖吞了,一句话也没问。
“无妨,你尽管治。”
“陛下,本汗实属冤枉,十三殿下身上的毒,绝非本汗所为。”
耶律真说着忽然冲上来,一双眼淫邪的死死盯着她。
心中难掩激动。
虽然以前总是听说天玄女帝,绝艳无双,雪月之姿,可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只觉得是夸大其词。
那女人可是心狠手辣,城府深沉的天玄女帝,他们漠北因为这女人摘了多少跟头?能有这种手腕的女子,他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张苍老满是皱纹的老太婆的脸。纵使有驻颜术,可也定然面目可憎。
虽说天玄大陆有关于女帝的画像,可大多都只是一个背影,或是惊鸿一瞥,正面寥寥无几。更别说,漠北处于蛮荒之地,如今的漠北可汗,在百年前刚继位。
之前没有面见女帝的机会,所以今日是耶律真第一次觐见。
方才女帝离得远,再加上九旒帝冠遮挡君九歧的脸,下方的人看不清她长相。如今离得近,耶律真终于看清了君九歧的容貌。
他不敢置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美的女人!
只看一眼,就仿佛夺走了他的灵魂!他才终于明白,与眼前的女子相比,过去他遇到的根本就是垃圾!
“本汗不知,原来陛下容貌如此惊人。本汗心神驰往,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只求能得到陛下垂怜……若陛下准许,和谈之事一切好说。”
耶律真是色令智昏,完全忘了他现在的处境。
耶律真的放肆让天玄众臣大怒。
特别是苍溟和方文中,眼底更是蕴出杀气。
众所周知,漠北可汗极好女色,身边姬妾无数,只要遇到有姿色的,就直接掳走,欺男霸女的事更是没少做。可怎么也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包天,敢把主意打到君九歧身上!
苍溟看到耶律真用那双淫邪的眼神看主子,就恨不得将他眼睛剜下来!
君九歧睨了眼耶律真。
耶律真看到君九歧终于看他了,越发激动,刚朝前迈出一步,忽然身后一道大力袭来,将他狠狠踹倒在地。
耶律真下意识反抗,下一秒,只听“嘎噔”一声,他手骨被生生掰断。
耶律真发出一声惨叫,右肘朝身后袭去,被阎燮一把抓住!
对着身后一掰!
又是一声脆响,这下耶律真整条胳膊被卸了下来!
阎燮眼底满是阴鸷,“你怎么敢?”
“阎燮你疯了?”耶律真瞪圆了眼睛,“你竟敢废了本汗的手?来人,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