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许青岚。
她进来的时候,老爷子的东西刚刚收拾完。
客厅里摆了一个又一个刚好封起来的箱子,商陆正让人搬要储物间去。
乔荞则黯然神伤地坐在沙发上,一副怏怏恹恹的样子,连来人了也没察觉。
坐在她旁边安慰她的乔尔年,倒是看到了许青岚让人搬着一个沉沉的大箱子,但他只顾着安慰自己的母后大人,没有跟许青岚打招呼。
许青岚有一瞬间的难受,每一次乔尔年对她都特别不热情。
但谁让她喜欢他呢。
好在她笑着打招呼的时候,商陆应了她一声,“青岚,你这是让人抬得什么东西过来?”
许青岚觉得自己未来的公公不善言谈,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笑容,她心里对他又敬又畏。
看似大大方方,心底却小心翼翼应了声,“叔叔,我听尔年说乔姨这些日子睡眠不好,我给她买了一台按摩椅。我妈也是长期睡眠不好,用这个后有改善的。”
商家不缺一个按摩椅,但这姑娘有心了,乔荞说了声谢谢。
虽然许青岚和儿子的订婚宴推迟到三年后,但大家都知道两人要订婚的事情。
名义上来说,许青岚就是她乔荞未来的儿媳妇。
这个姑娘聪明能干,家世堪比以前的商氏集团,若说起来吧,现在的商家还高攀了许家。
可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没有半分的架子,对家里人都很友善,她其实还是对这个未来儿媳还是挺满意的。
加上现在许青岚追乔尔年追得紧,很多马脚没有露出来,大家对她的本性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只觉得这姑娘表面上看着其实和尔年挺般配的。
商陆让人把老爷子的东西都搬去储物间后,又让人把许青岚送来的按摩椅拆开,许青岚当场操作给乔荞看,要她当场试了试。
其实乔荞是不想试这个按摩椅的,但不好拂了许青岚的面子,躺上去后倒觉得挺舒服的。
许青岚则坐在旁边,跟她讲话。
乔长安见有人陪妈妈讲话,一时半会儿她不会胡思乱想,便起身准备上楼。
师傅留给她的好几本医书全是甲骨文的。
她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于是起身跟乔荞和许青岚打了声招呼。
就要离开时,乔荞喊住了她,“安安,青岚难得来我们家,陪她坐会儿吧。”
乔长安心系着她的甲骨文医书,那可是宝贝,上面有很多已经失传的中医医学,如今的她只想一身扎在医学事业上,学医这件事情又是永无止境的,她天天争分夺秒。
有些不愿意留下来陪许青岚,加上她对许青岚的印象不是太好,总觉得她和弟弟尔年的感情不只是表面上那般相敬如宾。
“妈妈,青岚确实是难得来家里一趟。”乔长安婉拒着,“要不你让尔年陪她到湖边去走走吧?”
乔荞没想到这一点,被女儿点悟后,忙要两个小年轻单独出去走走。
虽是到了要订婚的阶段,可人家还在谈恋爱,确实是需要单独约会的,她急着要把乔尔年和青岚往外面推。
乔尔年哪里愿意和许青岗单独出去。
他躲还躲不及呢。
这会儿又是朝姐姐乔长安瞪眼,埋怨她多事,又是对乔荞的吩咐推三阻四,“妈,青岚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睡眠也不好,是特意过来陪你的。”
许青岚忙应了一声,“是啊,乔姨,我真的是过来陪你的。”
她又哪敢说不是呢?
就算她是借着来看乔荞的机会看乔尔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继续装作对乔荞关心又热情的样子,跟她聊着天。
“乔姨,我对你真的太崇拜了。”
“我听说过你的传奇事迹,你和秦叔的妻子宋姨两姐妹出来闯事业,那叫一个厉害。”
许青岚开始对乔荞吹起了彩虹屁,而且吹得毫无痕迹。
这让乔荞更进一步了解到了许青岚。
以前只觉得她聪明睿智,大大方方的,很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气之风。
可今天觉得这许青岚好像特意来巴结她。
许青岚家世比倒闭的商氏集团要好,就算现在商陆又有自己的新事业,乔尔年也把公司做强做大了,可都不及许青岚父亲的产业发展得好。
她根本不必这样巴结着她这个未来婆婆。
只有一条,她是想先搞定她这个未来婆婆来商陆这个未来公公,讨得大家的欢心,从而巩固自己嫁进来的地位。
这说明什么?
儿子并不是真心想娶许青岚。
想到这一点,乔荞对两人的婚姻开始担忧起来。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想多的,乔尔年本来就跟他父亲似的,不怎么懂得浪漫。
说不准人家小年轻私底下感情很好,也很浪漫,只是不在长辈面前表现出来呢?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九十点了。
乔荞给商陆发了一条微信。
商陆人就坐在客厅里,可乔荞还给他发微信,他有些纳闷。
点开一看才明白原因:你问问儿子,今天要不要留青岚在这里过夜。这个点也挺晚了。留她过夜的话,是单独给她安排一间房,还是让她睡儿子房间?
别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他们那会婚前睡一起也是挺正常的事情。
像她和商陆这种,结了婚好几个月才发生关系的,可能难找,也许就只有那种霸总小说里才有。
儿子和许青岚嘛,她拿捏不准他们走到哪一步了,所以才让商陆问。
商陆借着要去给乔荞热牛奶和切水果的借口,把乔尔年拉到了厨房。
乔尔年以为是真的要给母后大人热牛奶,老老实实地拿了乔荞的杯子,正准备往里面倒牛奶,被商陆夺过了杯子。
“你先别倒牛奶,爸问你。”商陆问,“你和青岚发展到哪一步了,睡过了吗?”
乔荞年是反感又排斥这个话题的。
本日里他虽和母后大人嬉皮笑脸的,但和这个父亲还是有代沟,很多事情是能不沟通就不沟通的。
他一脸不悦,“你把你儿子当什么样的人了,怎么可能那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