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统前夕，北冥子闭关，而后赤松子在天人比试中战败。
期间，哪怕是赤松子去世前，北冥子都没出现。
自此之后，晓梦也不清楚北冥子去了何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北冥子有很大可能已不在天宗。
“干嘛？”
“你的手。”
“哦哦。”
秦夜回过神看了晓梦一眼，轻轻颔首，随后收回了爪子，嘴上不忘解释：“方才在思考事情，一时没忍住。”
别说，这个世界的美女头发都很柔顺，手感丝滑。
不知为何，抚摸晓梦的头，有种说不上来的特殊感受。
兴许是十年间距的反差感，小时候的她性子活泼开朗，即便受到战乱的灾祸，依旧未曾消沉。
“你真把我当做妹妹了？”
沉默了片刻，晓梦那双冷淡的眸子紧紧盯着秦夜，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一个人，不可能十年如一日，哪怕是修道，十年过去了心境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眼前之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除了面相，心态与性格，几乎与十年前一模一样。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秦夜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也不再挑逗她，开始沉浸到桌案上的政务当中。
桑海近一年的汇总，基本都在这里。
包括近段时间发生的大事。
罗网与影密卫监视天下，有太多地方都有眼线，甚至某位大臣穿的什么内裤，都能详细的给你记录清楚。
当然，这仅限于觉得有问题的大臣。
两人面对面而坐，一个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另一人却是闭目而坐。
秋骊剑放于盘膝上，晓梦仿佛陷入了顿悟，连空气中的呼吸都十分有规律，且平静至极。
秦夜仅是看了一眼，也不打扰，在处理了一些重要事情后，便拿出黄石天书，再度开始参悟。
就这样，时间逐渐进入傍晚。
醉梦楼这样的风月场所，和前世的夜市相差无几，都是晚上正式营业。
对于这种地方，秦夜几乎轻车熟路，背着手便走了进去。
章邯默不作声的跟在秦夜身后。
二人来到一楼的一隅，静候不动。
旁边的走道上不时有人醉醺醺的搂着女子上楼，散发的酒气令章邯有些不习惯，道：“既然这座醉梦楼有问题，暗中必然有高手，是否让影密卫率先排查，以保王爷安全。”
在他们眼中，醉梦楼已然是一个猎物，只是何时吃下的问题。
不过醉梦楼既然能在这里存在这么久，且东郡有数家分楼，足以证明背后不简单。
“急什么，再喝杯茶，那位平平无奇的老板娘自会出来。”
秦夜慢条斯理的给章邯又满上一杯，目光望着台上挥袖扭腰的舞女，露出几分兴趣。
还别说，会跳舞的女子，柔韧度都特别高，可以做许多姿势。
平平无奇，这算什么形容？
章邯眉头微挑，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章邯便是相信了秦夜的话，心中无语的同时，眼神不动声色向下瞟了一眼。
“不知夜阳王到访，花影未曾准备，还望见谅。”
来人正是醉梦楼的花魁，亦是执掌人，有着冠绝整个东郡的艳名。
秦夜扫了一眼这位平平无奇的谍报人员，微微抬手：“无碍，我这人平易近人，不喜欢搞什么隆重排场。”
“何况今日城门前的刺杀，晚上便被发现去了醉梦楼，这着实说不过去。”
前几句话尚且还在理解中，可听着听着，花影神色逐渐古怪起来。
夜阳王秦夜年轻时多留风月场所之事，她倒是略有耳闻。
手握帝国大权之外，亦是一位风流人物。
不过正如对方所言，白天刚遭遇了刺杀，入夜居然还有闲心来醉梦楼这种地方？
顿了顿，花影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楼上已为夜阳王备好雅间，请。”
懂事......暗暗赞许了一句，秦夜踏上木梯，走在前面。
来到三楼，一名醉梦楼的女子已恭敬的等候在一扇敞开的门前。
此女圆形毕露，身着一身轻薄的纱衣，雪白的肌肤藏在下面，若隐若现。
“夜阳王请。”
女子微微躬身，宛若一个迎宾小姐，笑容甜美。
秦夜顿住脚步，对此女有几分印象，却又想不起来，挑眉道：“你是？”
“小女子青若，是醉梦楼的一名婢女。”
闻言，秦夜点点头，便是没了兴趣。
果然和主子一般，规模虽然大上一圈，却也大不到哪去。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色......男人，气质和身材固然重要，可若是平平无奇，那就真应了那句话。
脱光了都不带动的。
章邯正犹豫不决时，进入里面的秦夜传来了声音：“你留在外面，我与花影姑娘喝几杯酒便回去。”
稍加思索了片刻，章邯不多停留，旋即去到隔壁房间等待。
.......
同一时间。
卫庄在小树林里见到了一个令他十分意外的人。
身着秦军盔甲，嗓音低沉，手持的长剑，在月色的辉映下，是那般显眼。
“我一向对罗网的人不怎么好感，所以你最好一次性交代清楚。”
说话间，卫庄亦是拔剑相对，白眉冷峻，黑金大氅在晚风中飘动，大有对方不能令自己满意就砍人的姿态。
出来散个步都能遇到，果然，罗网无论怎样都能发现他们的行踪，阴魂不散。
“醉梦楼据点，今晚秦夜要去。”
卫庄微微眯眼：“醉梦楼，那里居然暴露了。”
那地方他没去过，不过他见过醉梦楼的人，对方与农家和墨家都有来往，作为情报站点，平日里给墨家没少送情报。
掩日道：“是的，影密卫已经出动。”
卫庄，看他的目光愈发危险，冷笑道：“你还知道影密卫，有趣，看来你的身份并不简单。”
能触及到如此之多的隐秘，可不是一个罗网天字一等能做到的。
尤其是连行踪都掌握，这个掩日要么是帝国高层，要么与帝国高层有直接来往。
掩日沉声道：“你无需知晓太多。”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卫庄有些疑惑，自机关城一役，秦夜过河拆桥，连同他与逆流沙一起通缉了，双方可谓已经撕破脸皮。
除非帝国内部真的有隙，掩日所在的一方与秦夜有了利益冲突。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原因。
“因为你是鬼谷纵横，与墨家不一样，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掩日不急不缓的说道。
“合作？”卫庄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冷哼一声，脸色不善的说道：“我凭什么相信帝国的狗。”
掩日也不恼，丢过去一捆卷轴，道：“此乃噬牙狱的内部结构图，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
内部图？
卫庄神色略显意外，接过卷轴，随后将系着的绳子解开。
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噬牙狱？！
卫庄解绳子的手一顿，猛地抬头，待见得视线中空空如也，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大手微微用力，不自觉的将卷轴捏得褶皱一片。